我猜他大概就是那位站在韩世庭背后,为百姓争取权益的英雄。
韩世庭远远对我一礼,低调地站在人后。
韩墨澜笑看我,挤到了前面。
站在韩世庭周围的那些男子默默帮韩墨澜开道,好让她站在最前方。
我对韩世庭与韩墨澜远远打了个招呼,继续看着前方。
从另一侧,依依等人回来了。
而我们那位祝大状居然已经脱掉外衣,只穿内单,还将自己绑了个结束,头插认罪状来了。
这是主动投案和主动认罪。
看到他来,祝传德从椅子上站起来,疾步到祝不成身前一巴掌就打了下去:“你为何害我!”
祝不成“扑通”就跪了:“二伯父!别打了!侄儿知错了!侄儿认罪!侄儿写好了供认书,恳请狄大人轻判,大人,此事确实与我二伯无关,是我一人想出来的!”
“你认罪又有何用啊!”祝传德气到声音发抖,“百姓如何信我——汝将吾害惨——将吾害惨啊——吾无颜面对河西父老啊——”
祝传德气到连连摇头,他忽然摘下了府丞官帽,恭敬地递到我的面前:“狄大人,出此丑事,家门不幸,我也有不查之罪,难辞其咎,本官就此辞去河西府府丞之职,听候狄大人发落……”
祝传德双手轻颤地将那顶官帽恭恭敬敬放上我的公案,气哭到了一遍,缓缓坐下,默默擦着眼泪。
两边的官吏神情各异地看着他,有人开始惴惴不安,有人面露担忧,有人心虚,官吏中无人敢在此刻站出,为祝传德多说一句话。
人人自危,人人自保。
一时间,公堂变得安静。
忽然间,有一位官吏站了起来:“狄大人,下官是河西府府衙知事赵宽,还请大人明察秋毫,祝府丞在府衙里一直为人正直,不与张知府为伍,张知府贪污行贿之事,我们都有耳闻,但苦无证据,也无法举报,只能装聋作哑,是我等失职,我等惭愧……”
赵知事惭愧到哽咽起来,显然还有更多隐情,让他无法在此表明。
但我知道,他的隐情就是,他们深陷官场,很多事已经身不由己。
身在官场,举报上司,有时候,是要权衡很多利害关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