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王这段日子以来的脾气变得越发急躁,甚至连绝对不能公之于众的话都能信口随说,这让一旁的长吏看在眼里,急在心中且暗自摇头叹息。

以端王目前的表现来看,别说是去竞争那高高在上的皇位,只怕连瑞王有勋贵家族作为后盾的对手,他都未必能比得上。

如果不是因为有某些身不由己的原因,长吏恐怕早就生出二心,想方设法离开这艘眼看就要沉没的破船,或者选择挂印而去。

面露愤愤不平的端王并不觉得做错,反而眯眼扫视一圈在场的众人,被扫视的众人垂下眼眸,纷纷回避那充满戾气的眼神。

当他的视线与长吏不赞同的眼神交汇时,心中的郁闷愈发难以抑制,心道若非母妃一再唠叨,本王才不要这么一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长吏。

不等长吏出言提醒,端王也知道轻重缓急,在现在的场合下,自己不能继续失态下去,对于父皇的抨击只能在私底下发泄一下,明面上依旧得维持父慈子孝的表象。

思绪片刻之后,端王只得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快,语气生硬的转移话题道:“承恩将军可是深得圣上的恩宠啊,可如今他的表现却实在是让人失望,我看父皇肯定会龙颜大怒,到时候恐怕连我进宫面圣都得往后拖延了吧。”

端王的话音刚落,候在他身侧的高公公便立刻谄媚地笑了起来,连忙附和道:“王爷真是英明啊!”

“老奴正因收到宫中传来口谕,这才急匆匆地赶来,向王爷禀报喜事呢。”

“王爷,既然如此,那不如让在场诸位先行退下,等宫里再次传召,届时再召集大家聚集一处,共同商议应对之策吧。”

瞧着同僚们安静如鹌鹑的状态,长吏只能无奈的制止脸色阴沉的端王,同时给了众同僚一个离开的台阶。

未等端王表态,除了长吏之外,其余人纷纷起身出言表示告退,人人步履匆匆离开,生怕再听到什么大逆不道之言。

等众人散去之后,长吏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解端王,谁让长吏和端王生母同出一族,德妃出自嫡支一脉,长吏虽说颇具才能却出自旁枝一脉,终归还是同根同源一族人。

长吏一番好意却没落了个好,端王向来孤高自傲,并不待见长吏这个沾亲戴故的外戚族人。

奈何他的生母德妃信重这个族叔,在端王出宫建府时,特意去御前求了恩典,将当时任职吏部侍郎的长吏调往端王府,族里以栽培多年的恩义相压,长吏只能听之任之。

或许端王听多了劝告之言,只会当做左耳进右耳出,自觉将之当作耳旁风,丝毫没听进心里去。

端王闹得这一出虽有长吏遮掩,奈何在场的人员颇多,总有些墙头草两头摆,一些风言风语终归流传出去。

作为死对头的瑞王很快便收到消息,与自家外公定国公凑到一块,开怀大笑起来。

“外公,元后那批人手果真好用,三哥行径和药效相差不远,事成了!”

瑞王和定国公对坐一席,各自举着一壶酒,兴高采烈的碰了碰酒瓶子,放声大笑起来。

端王这段日子以来的脾气变得越发急躁,甚至连绝对不能公之于众的话都能信口随说,这让一旁的长吏看在眼里,急在心中且暗自摇头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