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“请”走血元戎之后,杀破狼三人的战术也随之改变——变得更保守,也变得更疯狂。
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杀破狼在该保守的时候一定保守,在该疯狂的时候绝对疯狂。
每当无得露出半点进攻七杀的意图时,破军便会豁尽所能抢攻他,那不要命的势头竟仿佛要与他同归于尽一般。
无奈之下,无得只好暂且搁置速杀七杀的意图——可是贪狼的爪刀却又因此解放,以致于无得更加束手束脚。
事实上,似坝上这等地形狭隘的战场一定会影响杀破狼的战术,但同样也限制了无得的游走。
然而,杀破狼早已针对各种各样的地形制定出各种各样的战术,而且足以凭借彼此的无间配合,做到完美执行战术。
他们虽是三人,却仿佛三人同体、三人一心,俨然就是一个完美的杀人机器。
正如此刻。
有破军这堵人形高墙之后,七杀瞬间射出四箭封杀了无得的所有退路,而贪狼则趁势突进。
小主,
无得面露一丝苦笑,觉得自己的法号应该改一改——或许“无奈”二字才比较适合我吧?
可惜人生就是如此无奈,无奈的事总是会不断找上害怕无奈的人。
可是无奈归无奈,在生死面言,一切的无奈都显得微不足道。
无得是一个极其贪生怕死的人,所以他死也不想就这样死去。
因此,无论杀破狼是如何完美的杀人机器,也绝不能在今日杀死他。
无得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那已然触及僧衣的爪刀——用他的右手,用他的指刀。
涅音寺十八绝技之一的“禅刀指”!
没有人能形容这两根手指的速度,就像没有人能用眼睛去捕捉姜辰锋的出手一剑。
时间宛如静止,贪狼的爪刀也骤止于半空,只因那如刀一般的双指已轻快、稳定地夹住那狠快的爪刀。
同一时间,四支弩箭已至无得背后两尺所在!
也在这一时间,无得左臂倒拂——拂什么?
拂袖!
流云飞袖!
袖起,箭落!
箭已落,但刀还未止!
贪狼的第二刀,还有破军的重刀!
无得此时的处境,堪称兵凶战危——他的右手正制着贪狼的爪刀,脱不得手;他的左臂方才拂出,尚未收回。
面对这一前一后、一长一短、一重一轻的双刀,他又要如何自处?
他消失了。
无得就像脱壳的金蝉一般消失,独留下那白旧的僧衣飘落原地,代替他在破军与贪狼的刀下变作破布。
无得又去了哪里?
破军不知道,贪狼也不知道。
在方才那紧密的交锋中,他们只来得及看到无得身上那张件白旧的僧衣忽如灌了风一般胀起,紧接着便是白影一闪!
涅音寺十八绝技之一——金蝉脱壳!
“上面!”
只听七杀惊呼一声,二人连忙举目仰望,这才发现坝上两丈之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。
无得。
此刻,无得袈裟已碎、僧衣已褪,全身上下只剩下那洗的泛黄的长裤,以及那双陈旧的布鞋。
只不过,这双布鞋也在下一刻脱离了他的脚掌——在他未现落势之前,双腿已先后踢出两记“潜龙腿”,左右两只布鞋瞬时带着足以踢死一头牛的腿劲脱脚而出,直奔七杀而去!
按理说,这市面上随处可见的布鞋是万万不能承受无得此等腿劲的,可是无得非但没有震碎鞋底,反而能将其当作暗器使用,足见其内劲造诣绝对是当世一流水准。
此时,七杀才堪堪换上下一对弩箭,甚至还未来得及射出便见这两只布鞋先后疾射而来,慌得便是连退三步,这才重得举臂射箭的空隙。
可是,无得已再次消失。
无得毕竟是人,而不是飞鸟。
只要是人,总不能长滞于空中。
是以,无得已在下落——落向破军。
他的目标是破军。
他自问没有能力在杀破狼的围杀中击杀七杀,在失去“星云落”这一手段之后,他也捉不到身法诡异的贪狼,所以他挑中了破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