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,霍韫庭知道。
所以他无法质问沈渔一句,他只是心痛,他只是难过,他说,“这些年,我错过了太多。”
沈渔眨了眨眼,别过脸去。
霍韫庭的声音还在继续,他说,“我第一次见到小石头,他就这么高了,而我,从来没见过他更小时候的样子,他刚出生时,他第一次笑,第一次哭,第一次翻身,第一次爬,第一次走路,第一次跌倒,第一次开口说话....我错过了所有的第一次。”
霍韫庭话说到最后,声音有些抖,他的思绪也像是被这些话牵着走过了一遍,到了最后,他的嗓音变的低哑,“他是我的儿子,我们的儿子,而我,直到昨晚才知道他的存在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沈渔的声音,也有些抖,因为愧疚。
她别开后面朝窗户的脸,眼眶泛红,但她生生忍着。
她今天来,不是要说这些的。
她努力的拉回自己的理智,让自己无情的近乎一个谈判机器,“我今天来是要跟你说,我要带小石头回京市。”
“我不许。”
霍韫庭拒绝,几乎是不容置喙的语气很强势。
这是他今天,第一次用这么强势的语气和她说话。
沈渔知道,她根本不可能说服他。
但她还是看向霍韫庭,说,“他必须回京市,他的爸爸妈妈都在京市。”
“他的爸爸明明在这儿。”霍韫庭看向沈渔。
他的眼神里没有强势,是委屈,是难过,是受伤....
沈渔又一次别开了脸,霍韫庭的眼神让她愧疚的几乎无力招架,她紧紧地捏着手指,不让自己退缩。
她说,“他叫贺晔臣,他姓贺。”
“可他是我的儿子。”
“霍韫庭....”
沈渔再次看向霍韫庭,想说的话却戛然而止。
霍韫庭的眼神,比先前更让她难过了。
他就那么看着她,问她,“沈小渔,我还不够可怜吗?”
好多年了。
沈渔没想到,做了七年妈妈的自己,竟然还会因为一句‘沈小渔’溃不成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