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命中如此,怪不得旁人。”
“只是......”
浮声的眼角泛起晶莹,话语轻颤:“那日她欢欣雀跃的悄悄离去,我却看在眼里。”
“当时只道她心仪你弟颜翰,想要偷偷私会。”
“我便任她离去......”
颜秀双眸微微颤了颤,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。
她能听得出浮声话语之中的后悔。
若是浮声那日没有让晚音偷偷溜出,若是当初浮声没有借身份给晚音外出找寻命劫之人......
而今,晚音便也不会死去。
“时之命也,无人会知道往后能发生什么。”颜翰摇头,眉宇低垂:“何必将一切都怪罪在自己的身上。”
浮声缓缓的低下了头去,没有因为颜秀的话语而好过多少。
寂静得秀宫殿前,偶尔卷起几缕轻风。
似那已然消散却在心头挥之不去的别曲......
良久,浮声站了起来。
“我该走了。”
颜秀爷缓缓起身,正要说什么之时。
一道云衫身影缓缓归来,踏着沉闷的步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。
悲风鸣曲,长衫飞舞。
青山看着浮声,良久取出了那块染血的灵牌,轻轻托举到了浮声的面前:“我已将她尸骨葬下,这块灵牌带回去吧......”
浮声怔怔地看着那块灵牌上的‘晚音’二字。
再也忍不住,红了双眸。
她抬起手,小心翼翼的接过灵牌,低头看着......又抬手轻轻地抚摸了一番。
许久才抬起头,问道:“她还有说什么吗?”
青山摇头:“她说不想让你伤心,便不说了。”
浮声将灵牌紧紧的抱在了怀中,对着青山微微欠身:“多谢。”
迈开步伐,走过青山身侧。
“得空,可来百旦池坐坐。”
而后浮声便这么抱着晚音的灵牌,一步一步的离开,远去......
步履看似轻盈,却仿佛踏在泥沼之中。
......
青山背对着远去的浮声与晚音的灵牌,未曾回头,也不知是不敢看故人的离去,还是不敢面对着一次突然而来的遗憾。
来年景依旧,却再无那曲之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