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介瞳孔骤缩,面上却堆起笑:“殿下说笑了,老朽不过是拿些积蓄置办家业。只是不知,殿下为何说起这天下钱庄?”
“哼!”宁新知冷笑一声,“老丞相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?非要本宫将事情说得这么明白吗?如今,丹霞对我宁国大举用兵,丹霞刚刚经历内战,国库空虚,而支撑起丹霞这次用兵的所有费用的正是这天下钱庄。”
宁新知猛地拍案而起,紫檀木案几震得茶盏叮当作响。
他疾步走下台阶,带着迫人的威压:“老丞相不会不知道,天下钱庄的东家是谁吧?”
宫介面色微变,却迅速镇定下来,拱手笑道:“殿下怕是误会了,这天下钱庄与老朽并无半点.........”
他话音未落,宁新知突然甩出一卷泛黄的账本,纸张在空中划出弧线,重重砸在宫介脚边。
“这是襄安城‘福记布庄’的密档,” 宁新知快速逼近,玄色衣摆扫落案上青瓷茶盏,“上面记载得清清楚楚,这天下钱庄与丞相的关系,难道这都是污蔑你不成?”
“不敢!”宁新知咄咄逼人,宫介只能一退再退,“殿下,这上面记录的确有其事.........”
“嗯?哈哈.........”宫介话还未说完,宁新知便哈哈大笑起来,良久这才说道,“怎么?演都不演了吗?说说吧,你究竟想要做什么?我宁国庇护你的安全,你却大力支持丹霞对宁国开战?你是真的活腻了吗?”
“殿下,且听老朽把话说完。”宫介皱眉,心中则是暗道这宁新知究竟受了什么刺激。
“这天下钱庄早期建立,的确是受到过老朽庇护,可当老朽逃离丹霞后,与这天下钱庄便再无任何瓜葛,更没有指使天下钱庄资助丹霞攻打宁国。”
宁新知冷笑更甚,眼中寒光如刀,直直刺向宫介:“老丞相此言,当本宫是三岁孩童,这般容易哄骗?”
宫介长叹一声,面上露出几分无奈与诚恳:“殿下明鉴,老朽虽曾对天下钱庄有过些许恩惠,但那已是过往云烟。逃离丹霞之后,老朽一心只想过些安稳日子,又怎会自找麻烦,去牵扯两国纷争?再者,老朽若真有此心,又何必等到今日,早在宁国给予庇护之时,便可有所动作。”
“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,到了这个时候了,你还不肯说出实情,那就不要怪本宫了。”宁新知说着便站起身,往外走去,“带回去,严加审讯,让他将事情的原委说个清楚。”
黑甲军如狼似虎,瞬间上前将宫介死死控制住。宫介挣扎着,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:“太子殿下,老朽是冤枉的,您如此不分青红皂白,就不怕冤枉了好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