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前,自己并不同意天帝所说,此事需至凌霄殿上同众臣商议,且需自己那位,已经同自己的父君离心离德的弟弟,和虽为九重天上神族尊神,贵为上古神只,但一贯同末址之境牵连颇深的陌桑神君,一道在凌霄上议定此事。甚至为此,不知为何陌桑神君回九重天的时日晚于自己多日,但天帝仍颇有耐心地,一定要其参加,方有如今这一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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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帝之谋,他看不清楚。
“既然没有,那便是此事尚需继续追查,不宜此事妄加定论,不知陛下,意下如何?”予绎拱手朝天帝道,眼睛注视着高坐的天帝,锐利目光似乎要透过那微微晃动着的冕旒,看清那深邃莫测的眼眸背后,到底有怎样的一番阴谋。
见二殿下对天帝咄咄逼人,圣先真君想要再次上前,却扫到禄存星君和师宝天尊阻止他的眼神,犹豫再三,便收回了踏出去的一只脚。
此时,下界凡间在这桩大祸事中勉强存活下来,于今次九重天上陈情的仙人们,却私语一阵后,其中一位决然上前,伏地悲痛禀道:“陛下,此事若不尽早解决,恐贻害万千啊!凡间之祸,殒命的不只是凡间之人,更有神族之命。如今这位仙僚,罔顾事实,罔顾天条,为着不知什么心思,一直为颇有嫌疑之人辩解,这是置神族、置凡间生灵于何地?”
“所以这位仙君的意思是?”予绎看向身后伏地的仙人,凛声问道。
“自然是,无论其是何人,是否真是这背后之人,都该先擒于天牢,先过重刑,再行审问,方为万全之策!”他说的咬牙切齿,停了一刹,又朝着天帝一拜,道:“陛下,要为我等做主啊!”这位仙人声如洪钟,说罢,便伏于地上天帝嚎啕大哭起来。
凌霄殿上,只有这个哭声。
或许是被除自己以外的静默震慑,这位地仙看了一眼,同自己有相似经历的其他下界而来的仙君们,皆面露怯色,眼神躲闪地看着他,哭着的仙人不知道他们的意思,只眼中带血地看着另外几位,不解地喊道:“不是说好,陛下召见,我等为凡世生灵计,无论什么情况,都要仗义执言吗?为何此事噤若寒蝉,默不作声了?”
其中一位看着他,又看了一眼只是目睹这场闹剧似的陈情,不辨神情不发一言的天帝,叹了一口气,冲上前去,对向那位仙官疑虑深重的眼神,低声道:“这位是九重天上的二殿下。”
“什么?二殿下?二殿下不是失踪多年吗?”这位仙人收起了自己的眼泪,颇感意外脱口而出道。
“具体我也不甚清楚,但是这位确然是二殿下。”
“那……”跪地的仙人眼中露出了一丝迟疑,“可是,他是二殿下,难道还能包庇这包藏祸心之人吗?”
“嘘!”另一位仙人,猛使了一个眼色,道:“你没听见啊?方才大殿下说的那人,可是……末址之境的。”
“那是什么地方?”仙人仍然不解,方才他确实听见了这个地方,复苏什么的,但他却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。
“你……哎,你……也不怪你,但是此事我等既然已经禀明事由,便由陛下圣意裁定,你不要在殿上同他们争执,如此咄咄逼人,置陛下于何地。”说完,便同他一道,拜伏在殿上,禀道:“陛下,吟溪仙人他素来直言,于清修之地勤勉修炼,素来不问世事,还请陛下、殿下勿怪,只是此事乃是我等,还有诸多未能来此朝会的其他凡间仙僚心头大事,一时口不择言,还请陛下恕罪。”
“我记得吟溪仙人下界之前曾在廉贞星君座下,同禄存星君也算同宗,此后禄存星君可带吟溪仙人再畅谈畅谈九重天风物。先退下吧!”
“是。”吟溪仙人知其所指,同拉着他的崇千柏仙官一道答了一声后退下。
而被突然点名的禄存星君,心中暗叹一声,亦起身颔首拜道称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