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直奔院角那辆摩托车,弯腰凑近一嗅——
脸色“唰”地冷了下来。
找到了。
“五天前夜里,谁骑这车去的水库?”
他盯着地上跪着的两个缩头乌龟,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。
别跟我扯什么人权、尊重隐私。
一个警察没了,死得连全尸都拼不全。
要不是庄岩压着,这俩人现在早被拆成零件儿了。
妇人直接吓尿了,裤裆湿了一大片。
庄岩嘴角一扯,笑得瘆人:
“你怕啥?
没干坏事,见警察能尿裤子?”
他的视线移到男人身上。
尖下巴,鹰钩鼻,瘦得像挂了二十年的腊肉,三十六七,眼神飘得不敢对视,嘴巴闭得比蚌壳还严。
“不说是吧?”
庄岩叹了口气,像是看一个自己养的蠢狗:
“人呐,就是得吃点苦头才懂好赖。”
他转过身,再也不看他们一眼:
“带走!不管用什么法子,我要知道真相。”
四个年轻警察咧嘴笑了,露出白牙,像饿狼扑食。
一左一右架起两人,拖死狗一样拽向警车。
庄岩没动。
他径直朝屋里走去。
推开门,开了“王蝶之鼻”。
那一瞬,他的脸垮了。
心疼,憋闷,怒火像岩浆在血管里翻腾。
就是这儿!
一步一步,走进后院那间堆满杂物的小屋。
目光停在一块半腐的木板上。
看起来普普通通,盖得严严实实。
可下面——
是血味。
浓到能灌满肺叶的人血!
他蹲下,手一掀。
木板翻飞。
地窖入口暴露在眼前。
农村有地窖不稀奇,存萝卜土豆,防寒避暑。
可这地窖——
是屠宰场。
他打开开关。
灯亮了。
木梯子直通地下。
他一步步往下走,血腥气越浓,胃里翻得厉害。
踩实地面,四下一扫。
地上铺着一层新土。
黄土下,血肉横流。
第一现场,毫无疑问。
可庄岩却皱起眉。
他喃喃自语:
“谁给的胆子……敢动警察?”
不是他狂。
是这事儿太荒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