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既邀贫道手谈,想来已得弈中三昧,贫道自当领教高明。”
“本妃对棋道并不精通,只是不想辜负了今日的暖阳。”
“暖阳?”云枢不禁侧望,随之含笑回眸,“既不想辜负暖阳,我等为何又要在树荫下避开阳光呢?怕是王妃很清楚,暖阳非暖阳,而是烈日吧。”
沈安若微微一笑,“你我头顶自然悬着烈日,可处于树荫下烈日自也成了暖阳...”
“哈哈哈~没曾想,王妃还如此风趣,果真与贫道甚对脾气呀。”云枢渐渐收敛笑意,暗暗观察着沈安若脸上的变化,见其安然处之、眉眼始终垂落在棋盘上,便又接着说:“难道,王妃就不好奇...贫道为何非要与您相见吗?”
沈安若落下一棋子,漫不经心地回道:“你既自称神裔,自也是前来解救本妃的,难道不是吗?”
她话落,也抬眸看向了云枢,云枢柔柔一笑,说道:“你我既已将话挑明,不知王妃可愿听贫道一言?”
沈安若再次垂落眉眼,“当然。否则,本妃又何必见你?”
云枢一阵畅笑,“实不相瞒,贫道今日才云游至此,便就听到城中百姓议论王妃之声。贫道虽不知前因后果,却也在无意间为王妃卜了一卦,依卦象看王妃不日便有大难也。”
沈安若执棋子迟疑了片刻,依旧自若道:“你又怎会不知前因后果呢?就算不知应也能从城中百姓口中得知一二...近段时间,本妃的确时运不济,先是死了丈夫,后又死了三名心腹大将,再就是被右相严杰针对,可谓是难上加难呀...”
云枢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安若,缓落着手中棋子,一字一字道:“王妃可愿信,贫道有预知未来之能?”
沈安若随落一子,微微摇头道:“只是预知未来吗?想来,市井街头的算命先生也能道出一二吧?”
云枢大笑,“看来,王妃所求甚多啊...不过,即便王妃有再多心愿,也要先度过眼前这一关不是?”
沈安若,微声道:“眼前这一关?本妃实在不知眼前要度过哪一关...”
云枢捋了捋怀中的拂尘,阔声道:“如果贫道所测无误,当今圣上必会在不日后削掉王妃您手中的兵权,并将王妃长久困在景都城内。届时,王妃无了镇北军的庇护,怕是也只能成为笼中鸟、池中鱼了。”
“哦?”沈安若,说,“那你可有什么化解之法?”
云枢端了端身子,“当然有。只是...”
她本以为沈安若会追问,谁料沈安若比她还稳如泰山,不但只观棋局,还满脸的云淡风轻。
眼见卖关子不成,她只得又叹息道:“贫道之所以云游至此,也是想将三千大道授予世人,使世人能够早早修行,才好杜绝世间诸恶。可,贫道终是人微言轻,就想着先度王妃一程,只要王妃按照贫道所说的去做,定能化险为夷、否极泰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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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是,还望事成之后,王妃能当众拜贫道为师,也好让贫道树立些许威望。这世间威望虽是些虚名,可无此虚名也不好被人信服,为了天下百姓不再经受人间疾苦,还请王妃应了贫道的请求。”
沈安若沉寂了良久,渐渐抬起着手中棋子,似有举棋不定之思。
云枢见状,只得继续尬笑道:“王妃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?或是有何顾忌?”
柳霖霖突得插嘴道:“你凭什么就能教化众人,使人们不再经受人间疾苦?难不成,只凭你这三言两语吗?”
云枢一脸淡定地侧扬了一下手中拂尘,含笑摇头道:“非也非也,贫道凭借的是五显大帝之神通,贫道亦是五显大帝所化。”
沈安若猛地抬眸,她似在憋着笑,眸中还有几分像看傻子一般的嫌弃之意,“五显大帝?哦,本妃倒是看过这位正神的典故,五显大帝又称五圣大帝、五通大帝、华光菩萨等,姓马,名灵耀,民间俗称马王爷、马天君、马灵官。相传,玉皇大帝封其为玉封佛中上善王显头官大帝,并永镇中界,从此万民景仰,有求必应。你既是五显大帝下凡,又怎会苦于不得授世人正法呢?只要你略施神通,民众必然趋之若鹜。”
云枢一脸苦涩道:“王妃有所不知,纵使贫道是五显大帝所化也要受制于人间法则,不得使用神通干涉人间诸事,否则,岂不也乱了套?”
“或许,王妃还不能理解贫道所言,不如贫道再与您细说一二...即便是老庄下凡,他们也无法觉察到自己的身份,他们会和普通人一样过着最普通的生活。只不过,会在某一日突然觉醒,传道于世人...”
“当然,他们所传之道也是人们能听得懂的道,因为他们本就和常人无异。这一点也不足为奇,倘若他们用春秋战国时的语句去解释正法,这景都城内的百姓也听不懂不是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