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安若突得敲了一下柳霖霖的小脑袋,“她当然要来王府,因为她已提前得知陛下定不会夺去我手中兵权,且还会进一步封赏于我。”
“什么?”柳霖霖一脸诧异道:“你是说...你不仅可以不为王爷殉葬,还能得到封赏?这...这怎么可能...”
沈安若,悠然道:“这怎么不可能?倘若真不可能,云枢也断不会登门拜访了。”
“霖儿,你可以试想一下,云枢的底气到底是什么?只是她能掐会算吗?不,我想也不过是她能比常人更早地获知一些消息罢了...无论我今日是否信服她,也不管我今日会不会拜她为师,只要她能带来有利于我的消息,她至少也能全身而退吧?”
柳霖霖慢慢地点头,“好似是这个道理...可她为何能提前获知消息呢...”
她猛地睁大了眼睛,也将双手紧紧扣住了沈安若的臂膀,又惊呼道:“对呀!她为何就能提前得知圣意呢?安若,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?连我赵府都无法探知到的事儿,她又凭什么?!”
沈安若没有再说话,只是一个人默默坐回到了石凳上,棋盘一侧的茶已凉,如她的脸一般凉,亦如她的心消散了所有温度。
她并非一味呆怔,反倒脑海中不停闪动着云枢从进府到离府的种种画面。她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,却又毫无头绪。
日色已偏西,今日本该是万般美好的一天,却也因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云枢坏掉了沈安若和柳霖霖的好心情。
两人没了好心情倒是次要的,问题是还着实浪费了两人的妆容。
女人的妆容一旦画得精致,就多少有点想焊死在脸上的冲动,待冲动消散,也唯剩下了惋惜。
陪沈安若一直静坐不言的柳霖霖就已感惋惜,自打有了娃后,真是难得精致一回。
然而,作为一个忠实的陪伴者和聆听者,她也不愿弃沈安若而不顾。
毕竟,她也曾这般陪伴过齐麟,那也是一段极其青涩的岁月。
青涩总那般难忘,因为单纯,也因为专注。
单纯的是心思,专注的也通常是一人。
当,单纯的心思全投在一个人身上时,就算日后想忘,怕也忘不掉了。
既难忘,就想要去重温,可重温的又往往不是某人,反倒会独自去往昔日常去的地方一坐就是一整天。
不会觉得平白浪费掉了时间,不管有没有再看到昔日的旧景,都会极其充实且美好。
现下,柳霖霖只想到“锦绣楼”中坐一坐,也不知是不想辜负了今日的妆容,还是只想回忆下过往,总之就是一种心之所向,且还蠢蠢欲动。
索性,再三犹豫后,她终是率先开了口,“安若...不如我们...”
“霖儿,我突然想喝“天霖醉”了...”沈安若竟在第一时间打断了她的话,并言出了她心中所想,“不知...霖儿是否愿陪我到“锦绣楼”中坐一坐?”
柳霖霖瞬间畅笑连连,如孩子般跳起,一个跨步便拉上了沈安若的手,“走!今晚我们不醉不归!”
“你看你...你现下可是代表着赵府的颜面,还不醉不归呀?理当端庄有度,端庄有度...”
“有镇北王妃作伴,我又不亏...要丢人也是我们俩一起丢人,我怕甚?哈哈哈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