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组织里,为了爬到高层,得到更多的权限,卧底和卧底之间也是互有立场和利益牵扯。
因为他们背后是国家的利益。
诸伏景光十分拎得清,他直接将这件事抛之脑后,除非未来牵扯到幼驯染或者他,否则他不会多给一个眼神。
三十分钟后,车子停在了安全屋外。
诸伏景光熄火后,刚准备下车,他的肩膀被按住了。
降谷零的手搭在他的肩膀,那只手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,但诸伏景光克制了所有的行动,偏过头疑惑地看向他,神色含着一丝询问。
降谷零收回手,声音低沉缓慢,似乎是在思考:“房子里,有别人。”
诸伏景光眼里的温度在瞬间降至零点,这种被人闯进家里的感觉,让他回忆起曾经阿夸维特偷偷进屋时的糟糕场面。
“原来是有客人啊。”他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,手推开车门上,不容置喙地说:“安室,你在车上不要下来,我进去看看。”
他直勾勾盯着降谷零,显然想要得到幼驯染的保证。
诚然他可以直接锁上车门,但他不愿意这么做。
他不愿意强迫zero任何事,就像他曾经将zero锁起来,却会把钥匙放在zero的枕头边一样。
“好,我在车上等你。”降谷零双手交叠在腿上,姿态轻松而优雅。
诸伏景光这才安心下车。
他离开后,降谷零没忍住进入意识中,兴味十足地和系统感慨:“不愧是hiro,连掌控自己的东西都很有分寸。”
[宿主,您所说的‘东西’是指向您吗?]
守护者理所当然:“是啊,有什么问题?”
他想将hiro的命运掌控在手里,hiro想将他的安危掌控在手里,他们只是相互支配而已,完全没问题。
[系统正在识别您的物种分类,请稍后——]
降谷零:“……”
[您属于碳基生物,人类分类,不是东西。]
降谷零眼角抽了抽,直接从系统空间中离开,对这个智障系统显然是眼不见心不烦。
毕竟这寄居在他意识里的系统连聊天都做不到!
这时,诸伏景光出来了。
他身上的情绪散发着苦涩的咖啡味和夹杂着丝丝甜甜的奶昔。
这是对意外造访的客人没有恶感,且还有点熟悉吗?
车门打开,诸伏景光正站在外面,神色复杂地说:“安室,是昔拉。”
那孩子彻底没了耐心,找上门来了。
降谷零一听,脑中浮现出小昔拉幼女的模样,脱口而出:“她会变大变小吗?”
诸伏景光:“……啊?”
他瞳孔地震,下意识伸手探向幼驯染的额头,看他是不是发烧了,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。
降谷零也是在话音出口时,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。
他大惊失色,不是,这人设卡是不是有点问题,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小女孩儿会变大变小?
这一点也不科学!
眼见hiro脸色下意识严肃起来,开始怀疑他被实验室搞坏了脑子,降谷零忙走下车,认真解释说:“是我刚才说错了,我是想问昔拉她应该长大了吧。”
诸伏景光这才松了口气,遗憾地说:“长高了一点点。”
可能是出身实验室的原因,给那孩子造成了严重的后遗症,她这三年来就长高了一厘米。
走进安全屋的第一眼,降谷零就看到了站在距离门口三米外的金发小女孩儿。
她有着薄薄的空气齐刘海,柔软的金色长发披在身后,百合花样式的发卡戴在右侧头发上,穿着红白相间的振袖和服浴衣,下面是纯红色系的裙子,看上去矜贵又可爱。
昔拉那双蓝色的猫瞳在见到降谷零的一瞬间,亮起了璀璨的星光,她上前一步,冷漠的嘴角微微扬起细微的弧度:“父亲。”
西装革履的降谷零蹲下身,和昔拉的眼睛平行,温和地说:“许久不见,昔拉。”
三年前昔拉看上去就像一只正在成长的野兽,身上的气息也带着原始的狩猎味道。
而现在的她看上去正在一点点变好,她身上多了些人气,连情绪波动都变大了。
简单来讲就是和世界的隔阂变浅了,工藤家果然能教好孩子。
昔拉直接忽视了父亲身后跟着的苏格兰,她干脆果断地单膝跪地,仰起头望着父亲,神色是诸伏景光从没见过的虔诚:“父亲,我重新回到了您的身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