蛮牛转身时，腰间褪色的玉佩随着动作轻晃，那是块质地粗糙的翠玉，雕着朵残缺的莲花。

少年抓住他胳膊，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垢：“玄冰阁的人又来抓人了！这次带了法器，村口王婶家的小儿子……”

话音被一阵金属摩擦声截断，三个披着银鳞软甲的修士踏着剑光落在屋顶，腰间玄铁令牌映出森冷月光。

蛮牛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，粗糙如树皮的手掌已将少年扯至身后。

潮湿的粗布衣裳下，他紧绷的脊背如同弯满的铁弓，青筋在夕阳下宛如盘虬的枯藤。

为首修士漫不经心地甩动鎏金锁链，末端骷髅头空洞的眼窝里幽蓝磷火明灭，腐臭的气息混着硫磺味扑面而来。

"呵，一群不知死活的蝼蚁。"修士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，锁链在空中划出森冷的弧线，"能被玄冰阁选中，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。

就算死在炼药炉里，也是你们祖坟冒青烟了。"

话音未落，骷髅头突然张开獠牙，喷出一团毒雾，地面接触到的瞬间便泛起滋滋的腐蚀声响。

"福分？"蛮牛的声音裹着铁锈味的冷笑，粗糙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，残缺的莲花纹在暮色中泛起微弱的莹光，"

三日前你们抽走王老汉六十载寿元炼丹，昨日又将李家闺女炼成活尸傀儡——这就是你们施舍的福泽？"

沙哑的嗓音像是砂纸刮过生锈的铁，字字带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