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这时候,忽然一个妇人略颤抖的声音打破了平静:
“二、二妮儿?”马盼娣看着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小姑娘,有些不敢置信的问。
孙白鹭此时正坐在棚子外面的一张帆布椅上,这是她这几日休息时的专座儿。一双小脚还搭在另一个竹子做的小板凳上——这是孙耀祖吃饭用的,又兼作孙白鹭的垫脚凳。
这样就可以避免休息的时候把自己的鞋子弄脏,毕竟孙白鹭对古代这糟糕的路况还是很嫌弃的。
“你真的是二妮儿?”
马盼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又追问了一句。
“嗯,我是,也不是。”
孙白鹭和孙正直有过口头约定,所以不欲说出自己的来历。但她也不想直接否认原主的身份,否则就没有理由接济原主这可怜的一家子。
看到马盼娣一脸不解,孙白鹭板起小脸道:
“我头上有伤,所以醒来就失忆了。爷爷说了,以后我就是孙家人,我现在已经改名叫孙白鹭了。”
“以后您就叫我孙白鹭吧,或是白鹭也行,别再叫我陈二妮儿了。”
“哎呀,二妮儿,你怎么能这么和娘说话?”
确定真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赔钱货,马盼娣顿时不愿意了,声音一下也尖锐了起来。自己好好的女儿竟然不认自己了,还改了姓,真是岂有此理。
在马盼娣的心里,几个女儿一向不值钱,都是任她搓扁捏圆的。甚至可以说,她全权掌握着她们的生死和命运。
如今竟然有一个妄想跳出她的手心,独自去过好日子,这怎么可以?
从某一方面来说,马盼娣的想法和原主的母亲孙婉如差不多——生个儿子是宝,是能给她们带来权力和荣耀的。
而生的女儿就是草,或者说是耻辱。只有肆意打压和欺辱她们,才能让自己远离同样的命运。
“二妮儿你这身衣服哪来的,”
马盼娣看孙白鹭不理她,紧着又尖锐质问道:
“死丫头,你是不是偷了家里的银子,到别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来了?”
孙白鹭目瞪口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