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四眼田提到了她,我也不能不问一下。
我只能问了一句:“怎么了?”
四眼田叹了口气,苦笑道:“刚哥,你也知道,阿丽自从到了海城之后,就一直被关在房子里。”
“说白了,和蹲监狱相比,也差不多了。”
“别说她,我每天在村屋那边盯着他们,也有点烦。”
“我偶尔还能出来。”
“但阿丽是每天关在房里。”
“刚开始,她还跟我闹。”
“这些天,阿丽不闹了。”
“可是,她每天都是无精打采的,就连吃饭都没有心情。”
“刚哥,我想求你一件事情。”
我一听就明白了四眼田的意思。
“你想让我帮你跟吴素心说一说,让阿丽出去玩儿?”
“是。”
四眼田坦然承认,说道:“刚哥,只要几个小时就行了。”
“阿丽这几天一直无精打采,我怕她想不开。”
“你帮我求求心姐,让她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,我带着阿丽出去逛一逛,吃一顿好吃的,看场电影,我就带她回去。”
“好不好?”
如果是阿丽找我,我肯定不答应。
说白了,她死不死,我真没那么在意。
但是,我和四眼田的关系还是不错。
他开口了,我不好拒绝。
再一个,四眼田带她出去放一放风,其实也没有什么的。
每天关着,人确实容易疯。
这一点,我深有体会。
“行。”
想到这里,我还是答应了四眼田的请求。
听到答应,四眼田马上大喜过望,一脸感激地望着我。
“谢谢刚哥!”
“没事。”
我和四眼田客气了一句,又闲聊了几句,问了问他村屋那边的情况。
除了阿丽之外,村屋那边也没有什么太稀奇的事情。
平常,就是四眼田和王少爷交替守着阿丽、刘老七。
当然,昨天晚上又增加了艇仔、师傅昌两个人。
日子很平淡,也很枯燥。
别说他了,我听着都觉得枯燥。
而且,这几天我在家里和吴素心学粤语,也很枯燥。
四眼田又感慨了一句:“什么时候回港城,就好了。”
我的心里,也是一样的想法。
我感觉,距离我们回港城已经近了。
很可能,要不了多久,我们就会回到港城!
我和四眼田一边闲聊,时不时拿出望远镜,看一看海边的小船。
不过,刀疤黄一直没有出现。
又过了一阵,四眼田说道:“刚哥,你说刀疤黄会不会晚上才过海?”
“应该不会。”
之前,胜哥给吴素心打电话,确定刀疤黄今天下午过海。
靠岸的时间,应该是下午两点左右。
我看了一下表。
现在已经两点多,接近两点半了。
已经比预定的时间要晚。
想了想,我还是和四眼田说了一句:“别着急,晚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,再等等吧。”
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,除了等,还是等!
我和四眼田还是在山坡上等着。
等了一会儿,终于有一条渔船靠岸。
我马上拿着望远镜看了看。
几个渔民,拉着渔网上岸。
接着,就在岸边“捡网”。
看他们的样子,收获颇丰。
我心里一阵无语。
这个刀疤黄,怎么还不来?
不一会儿,又有渔船靠岸。
然而,还是普通的渔民。
一连三条船,全都是普通的渔船。
我都看烦了。
我直接把望远镜丢给了四眼田,说道:“你盯着,我抽根烟。”
四眼田举着望远镜,继续盯着海岸。
这时候,岸边的渔船已经有了八条。
但是,全都是普通的渔船。
又过了一会儿,第九条渔船靠岸。
四眼田突然说道:“刚哥,来了!”
“在哪?”
我虽然没用望远镜,但是也能看到,那条渔船靠岸之后,有几个渔民在岸边“捡网”。
四眼田把望远镜递给我,急道:“刚哥,你看最左边那个穿着皮裤,戴着草帽的。”
“你仔细看,是刀疤黄!”
嗯?
我马上从四眼田的手里接过望远镜,仔细看了看。
这一看,我还真吓了一跳。
四眼田带着草帽,就像是一个渔民一样,动作熟脸的捡网!
要不是他的脸上有一道标志性的刀疤,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他是刀疤黄!
“槽!”
“这个狗币,真能装!”
我骂了一句,四眼田也骂了一句!
骂了之后,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。
刀疤黄表现的,未免太过谨慎了。
想到这里,我马上问了一下四眼田。
四眼田跟我解释了一下,这其实也正常。
有时候,他们过海就是做戏做全套。
尤其是,这一段时间条子抓了那么多的“偷渡客”。
这些蛇头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。
他们这么做,也是为了避免被条子发现。
毕竟,谁也不能保证那些渔民里,有没有条子的线人。
或者说,谁也不能保证岸上有没有盯梢的条子!
不管怎么说,既然发现了刀疤黄,就是好消息!
我和四眼田一边盯着刀疤黄,我又用“大哥大”给吴素心打了个一个电话,告诉她已经发现了刀疤黄。
吴素心再次嘱咐我,小心跟着刀疤黄,不要被发现。
我和她聊了两句,就放下了“大哥大”,继续盯着刀疤黄。
刀疤黄和渔民在海边忙活了接近一个小时,才和一个渔民抬着一个竹筐,一步步走到公路边。
接着,他们上了一辆摩托车。
我一看,马上招呼四眼田上车!
不一会儿,车子驶下山坡,我和四眼田不远不近地跟着刀疤黄的摩托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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