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麻衣汉子似乎觉得自己想出此语,甚为佳妙,忽然笑了起来,这笑声同样诡异,嘴唇不启,而从腹部发出,瓮声瓮气,仔细去听,笑声就要钻进人脑子里搅合。
“哈哈哈…哈哈哈……哈哈…”
张玉连忙运功抵挡,封闭听识。
“好厉害的内力!”
伴随莫名奇妙的笑声,拉棺马车,逐渐远去。
“嘎吱,嘎吱……”
十几里后,车入了山,在一处山峦上停下,符甲跳下车辕,解开套在马颈上的缰绳,放任它们去进食,他看向那具没有完全闭合的棺材。
“余观主,你的仇家,我让你见到了。”
月华落在草地上,两条长了倒刺的舌头落下,不拘老嫩,连根拔取,卷入嘴里,所过之处,寸草不生,地面像被犁过一遍。
“再过几年,就算得到辟邪剑法,你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啊。”
余沧海从棺材里爬了出来,脚腕上光秃秃的,包着带血的布条,他扶着车辕,落到地上,原本不高的身材,又矮了几分,站在巨汉身前,就如一个稚童。
“符先生,你为何要救我?”
短短几日,创口尚未愈合,踩在地面,无疑是钻心裂骨之痛,余沧海却面不改色。
“我只收尸,从不救人,所以…这个江湖越乱越好。”
余沧海看向左边那具盖得严丝合缝的棺材,心中暗道,之前听见里面有响动传出,莫非也是尸体?
这个怪人与昆仑有关,昆仑山在西域以西,远离中原,青城派中有关记载,只将其视为一处禁地,告诫出门游历的弟子,绝不可轻易靠近。
“符先生救了我,需要余某为你做甚么?”
这时,那具棺材里响起‘咕噜咕咕’的声音,仿佛水烧开了。
“做你自己想做之事。”
“余某想做之事?”
余沧海低头思索,他倒是想抢到辟邪剑谱,称霸武林,只是经此大败,自己受了重伤,弟子逃散,青城派又树敌甚多,自己能平安逃回四川,都已经是天幸了。
符甲走到棺材前,双手按在上方,真气涌动,很快将响声压制下去,那两匹马几乎啃光小半亩山坡,才满足地跑了回来,重新套上缰绳辔头。
“你我在此分手吧,希望下一次见面,余观主不是躺在我的棺材里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