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夏握着发烫的手机,听筒里传来指甲刮擦玻璃般的声响,混着窸窸窣窣的低语:“看看梳妆台第三个抽屉。”她浑身僵硬地拉开抽屉,一枚刻着诡异花纹的铜钥匙掉落在地,钥匙环上系着半缕干枯的黑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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循着钥匙,她在阁楼角落发现一道暗门。门后是间狭小的密室,墙面贴满泛黄的剪报,每张都记录着云山镇离奇失踪案——自1987年起,每隔五年,就有年轻女子在暴雨夜消失,最后一位失踪者正是林夏来镇上的前三天。照片里那些女孩脖颈处都有暗红色勒痕,形状与她今早醒来时镜中自己脖颈浮现的印记如出一辙。
密室中央摆着张祭台,供着个盖着红布的相框。林夏颤抖着揭开红布,相框里是张合影:姑婆、穿嫁衣的自己,还有个戴青铜面具的男人。照片背面用血写着:"血契已成,永生轮回"。祭台上的烛火突然爆燃,灰烬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,林夏在最下方赫然看到自己的生辰。
"你终于找到这里了。"熟悉的沙哑声从身后传来。林夏转身,姑婆的魂魄漂浮在半空,青灰色的手指抚过墙上的剪报,"五十年前,那个戴面具的阴阳师用邪术让你借尸还魂,代价是每五十年要用少女的血延续寿命。而我,不过是替你寻找祭品的傀儡。"
窗外惊雷炸响,暴雨裹挟着腐臭的泥浆从烟囱灌入。林夏看见无数苍白的手从墙缝钻出,那些失踪女孩的亡魂扭曲着嘶吼:"还我命来!"姑婆的鬼魂突然扑向她,指甲刺入她的肩膀:"现在该你还债了!"
千钧一发之际,林夏摸到祭台上的铜铃。这是她在老宅书房找到的,铃身刻着"镇邪"二字。她奋力摇动铜铃,清脆的响声震碎密室的玻璃。姑婆的鬼魂发出凄厉惨叫,那些亡魂也在铃声中渐渐消散。
然而,铃声惊动了更恐怖的存在。整座老宅开始剧烈晃动,地下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。戴青铜面具的阴阳师虚影缓缓浮现,他空洞的眼窝里伸出无数蜈蚣,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:"血契已生效,你逃不掉的。"林夏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祭台,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把染血的匕首。
就在刀尖即将刺入心口时,林夏突然想起姑婆魂魄消散前说的话:"打破血契的关键...在祠堂地窖..."她咬碎舌尖,用鲜血在地上画出破邪符,趁阴阳师稍作停滞的瞬间,夺门而出。暴雨冲刷着她的脸,她跌跌撞撞奔向记忆中的祠堂。
祠堂地窖的铁门布满青苔,铜钥匙却严丝合缝地插入锁孔。门后是座布满符咒的祭坛,中央石棺刻着与自己脖颈相同的印记。林夏鼓起勇气推开石棺,里面躺着一具穿着嫁衣的骸骨,胸口插着把断剑,剑柄上刻着"斩邪"二字。
当她握住断剑的瞬间,五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:自己本是捉妖师,为封印阴阳师惨遭算计,被炼成血契傀儡。而姑婆年轻时也是受害者,被迫成为阴阳师的帮凶。此刻,地面突然裂开,无数怨灵裹挟着阴阳师的虚影扑来。
林夏举起断剑,剑身突然迸发金光。在怨灵的尖啸声中,她斩断了缠绕在脖颈的血契锁链。阴阳师发出震天怒吼,整座祠堂开始坍塌。千钧一发之际,姑婆的魂魄突然出现,用最后的力量为她挡下致命一击:"这次...换我来赎罪..."
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阴云时,林夏在废墟中醒来。她的脖颈印记已经消失,手中攥着姑婆残留的一缕白发。回到老宅,所有诡异痕迹都已消失,只在书桌抽屉里多了张字条:"轮回已破,勿念。"
离开云山镇那天,天空依旧阴沉。林夏回头望向老宅,仿佛看见姑婆站在窗边,朝她露出释然的微笑。此后每到阴雨天,她的耳边总会响起清脆的铜铃声,那是斩断血契的回响,也是逝者最后的守护。
离开云山镇后的日子里,林夏试图让生活回归正轨。她换掉了所有联系方式,在另一座城市找了份普通工作,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摆脱那段噩梦般的经历。然而,有些东西一旦种下,就会在心底生根发芽。
每个阴雨天,林夏都会不自觉地望向窗外,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窥视。她开始频繁做同一个梦:自己身处云山镇的祠堂,四周漆黑一片,只有那具插着断剑的骸骨泛着幽光。更诡异的是,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开始衰退,常常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,有时甚至会对着镜子发呆,恍惚间看到镜中浮现出那张涂着白粉的诡异面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