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将军是要我跟随司空去平侯景?”斛律光眼底闪过一丝兴奋。
“还不是时候,毕竟你父亲,还有其他勋将,都与侯景故交匪浅,我也不知兵戈之时,到底会是何种局面,待看清局势再说......只是到时候,你万不可学这些长辈,叫我这般为难啊!”
斛律光扯出一丝笑:“大将军你是知道我的,怎敢叫世子为难!”
此时见高澄面色无异,又才问道:“阿姝可有消息?”
高澄答得很干脆:“没有!”
此前他会因为梦中之境而担忧,但此刻,所有的担忧他都放下了,他只留了希望,不能没有希望。
到了三月,萧衍便遣司州刺史羊鸦仁,督兖州刺史桓和、仁州刺史湛海珍等人,领兵三万奔赴悬瓠,运粮草北上接应侯景。
梁国虽然久未经战不缺粮草,但多依赖商贾采购,所以调集粮草以及整备行军,也是相当缓慢。
待晋阳局势渐稳,高澄又虑河南诸州因侯景之叛而生变,遂召段韶快马驰回晋阳。
当段韶疾步掠过重重回廊,一进军机堂,只见陈元康,丞相功曹赵隐正与高澄卧在席上论事。
“孝先,快请入坐。”
段韶落坐后急问:“大将军,大王如何?”
高澄舒了口长气,沉声应道:“父王......已不在人世!”
段韶自幼跟随高欢左右,听了这个消息,瞬时泣不成声,陈元康急忙劝慰:
“段将军,如今大王秘丧,还望将军大局为重......”
段韶听了这话,强抑住了悲泣,拭干泪痕便问道:“大将军,知此事者几人?我心里也好有个数!”
“就这屋里的人!”
段韶闻言,抬眼确认,轻轻垂下头。
“如今侯景反叛,我打算巡视河南诸州,召你回来是要委你军事,你与彦深要好生配合,务必镇住晋阳!”
段韶、赵隐异口同声:“是,大将军!”
“我已命陈元康作了十张布令,都已加盖父王令印,待我出巡后,你们隔段时日便颁布条令,好叫世人都以为父王在世。
孝先,你一直跟随父王左右,各兵曹军事,想必不用我多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