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姝阖眼承受着高澄怒意宣泄,厢内珠帘急颤,车辕碾过青石辘辘,恰好掩过厢内紊乱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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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夫凝神屏息,紧攥着缰绳驱车前行,只当身后全无动静,可额角还是泛出颗颗躁汗。
待到云收雨歇,高澄自顾系上中衣,斜眸瞥见秦姝肩上伤痕,骤然伸手扣住她的拢衣动作:
“十一月壬戌,海捕文上是这一日,赤冰台密报,长安使离玉壁也是这日,恰巧宇文护在其中......所以赵北秋说你中了毒箭,我只望着这么巧,他真能救下你,我只望着你能活着......”
吞下一咽,继续补道:“我不介意......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介意......可方才你的那句话什么意思?啊?你想过舍弃我?离开我?”
掌心贴着秦姝肩上肌肤,觉出她寒栗渐起,又心疼的为她掩上衣襟。
秦姝瞬时落下眼泪,猛地扎入高澄怀中,嘶声哭了起来:“我没有......我有些糊涂......”
泣声惹得高澄心疼,只将人拢得更紧,软下了声音:
“......一切本就不怪你.......只是以后,万万不可有离开我的心思。”
“阿姝,你是什么时候到的黎阳?”
“我......跟着你的仪仗来的!”
高澄嘴角泛起一笑,胸中闷气也全然散了。
到了黎阳郡府,卢斐便在府院内审问刺客活口,同时押着黎景熙家眷望刑,院内惨叫嚎声迭起。
屋内高澄罔若未闻,肃神写着军调,令高洋从邺中调集五千兵力,一充黎阳军守,二查黎阳津口。
盖过令印便吩咐:“师罗,遣人快马送到邺城!”
府中查获的书信文书也悉数搬到他的面前,高澄翻阅过半,发现也只是些寻常信文,索性掷卷起身,信步到院中。
命人端来高椅茶案悠然坐下,抿过一口茶,也没耐心观刑。
“卢斐!明日就要渡河,没工夫在这里闲耗,狗吠得出来,还能赏个痛快,吠不出来,留着舌头又有何用?
不使点手段,等他同伙全都淌到对岸?再刺杀我一次?”
卢斐听了自然明白,当即命人取来刑具剔甲刨肉,黎家人个个侧头闭目不忍相看,高澄望着他们颤瑟发抖,也就召斛律光近身。
“黎家人权且命人押到邺城。”
“是!”等斛律光退下不久,便有几个受不住刑的,尽数供出所知党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