环视四周,只见屏退的路人已经聚满两道,低声道:
“殿下厚爱,子惠心领了。只是阻了这些行人在道,实难叙话。殿下若有细语,不如先移驾回府,容子惠细细领受。”
“嗯!”元仲华应了一声,纤手微抬,目含期许望着高澄,盼着他能够携自己共乘。
高澄眸光沉视须臾,才略微倾身,附至元仲华耳侧轻声道:“车内已有女眷,恐有不便,还请殿下另乘鸾驾。”
说罢,不待回应便径自登车,只冷声吩咐车夫:“回府。”
元仲华怔立当场,直到高澄车驾已动,才回过神来。
眼见朱轮渐渐行远,只能紧攥着袖口干望,纵有嫉妒,纵有不甘却都是无可奈何,只能跺脚上车。
王含芷早已习惯了高澄的视若无睹,且这后宅的女人,谁不是这般待遇?
默然携着孝珩,款款登上车驾。
“阿娘,为何阿爷都不与我们说话?”孝珩虽是稚声,神情却是与年岁不符的沉肃。
王含芷轻抚过儿子发顶,温声道:
“你父亲是忧心阻滞道路。况且今日迎候的皆是内眷,被外人这样瞧着,你父亲心中难免不悦。”
略顿以后,又柔声叮嘱:“过几日,你父亲必会考校功课。二郎,你当好生温书,莫要懈怠。
若是问了你的功课,你都答得上,你父亲自然也就欢喜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