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澄缓缓阖目,一直想着秦姝娴静,却说出如此天论,若以后真的以她为嫡,眉头一蹙,不愿再深想:
“我没言过你这等话,况且你既知‘商鞅’之言,该明白,作法定制,皆为人立。
人是活的,世事多变,死板条例是框不全的,你这些言语,以后莫要说了!”
看案上一堆文牒,又补了一句:“待会儿停歇,你就改乘副车吧。”
说完径自翻身,只留给秦姝一道冷硬背影。
“停车!”
秦姝轻喝惊破沉闷,高澄骤然睁眼,翻身而起,探身还是错过衣缕,秦姝已然掀帘跃车。
“喂......喂!”
说出的话又如何收回,又自回身坐定,但还是忍不住挑帘望去。
却不想秦姝径直要了匹马,这才意识不对。
高澄立刻探出身子,高喊:“这日头毒,骑什么马?”
话音未落,秦姝执鞭已经策出数丈。
这他更没想到,急忙点到斛律光,又立刻转向舍乐:“舍乐,快去追!”
舍乐策马跟上以后,斛律光驱马近到车驾跟前:“大将军不必担心,阿......”又硬生生压了下去:“殿下只是想早点看到四公子,就由她先去吧!”
高澄望了他一眼,怨了一句:“这是晾不得......”
放下帘后,闷声感叹:“可......又宠不得!”
在高澄暂无动作期间,河南之地依旧热闹。
撤至悬瓠的侯景在割让四州之地给关中后,再次致书宇文泰请求援军,实则仍图吞军之计。
由于关中得了四州,且对侯景邀宴只是怀疑,还军中的李弼并未回信到长安,宇文泰遂又派出韦佑及贺兰愿德领兵去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