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姝如此求情,我又怎能不顾?!不过我早已下令,擒赵北秋立斩不赦……”
秦姝愕然,只听高澄继续说道:“除非阿姝能先寻到他们!那赵北秋或许还有一条生路!”
高澄眸色幽深,暗忖秦姝必知赵北秋踪迹,自己派出的人手未必能寻得蛛丝马迹,但若秦姝去寻,或许不同。
不知不觉,高澄也开始对自己的利用,不由得冷笑:
“子惠哥哥还是怀疑我啊……早知道,该是我带着公主离开,而不是北秋!”
高澄闻言惊措:“胡话!”
猛然攫住秦姝手腕质问:“你竟将'离去'二字说得这般轻易?在你心里,我们之间还竟抵不过一个赵北秋??”
声音淬着怒意,却在看清她倔强的含泪眸子时,喉间陡然一哽,心头也没来由地一虚。
此刻只觉,若真放秦姝去寻,只怕人真就离了自己!
立刻抬手拭去她眼角泪痕,开始妥协:“罢了.…..是我多心了。你也不必去寻了。
我答应你,只要公主回得来,既往不咎。”
顺势将人揽入怀中,下颌抵着她发顶低语:“这些…...全当是为你破例…...以后别再提什么'离开',可好?”
见秦姝仍垂首不语,立刻喝道:“桃枝,立刻派人通知各路追兵,要生擒赵北秋,万万不可伤其性命!”
“诺!”
待刘桃枝出了院中,高澄立刻扳过秦姝双肩:“现下可满意了?分明不是我的过错,倒是我先低头,你可不要再与我置气了!”
“谢谢子惠哥哥!”
秦姝心下松了口气,迎着高澄目光,抛却了方才犟气。
“我不是要你谢我,只要以后别动不动就说那两个字!”
“嗯!”秦姝微微点头,再问道:“那寻不回公主……子惠哥哥又当如何?”
“咳,本就是那秃突佳欺人太甚,大孝期间竟逼我续娶公主。如今只能借题发挥,将罪责尽数推到他身上!
可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,若公主始终下落不明,阿那瓌岂会善罢甘休?只怕北境真起干戈!”
这身边人是哄好了,可远在北域的阿那瓌又该如何应对?这侯景已然引梁入境,黑獭又据河南之地,高澄眼底阴翳愈浓。
秦姝抬眼望去,不免心疼,犹豫之际,终是轻声说道:“子惠哥哥既肯饶恕北秋,那……我去帮你找回公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