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遇到了柔然人!”
赵北秋声音沙哑,再不多言。
秦姝自然也不问了,独独木韩晔很不理解:“你将公主交给了可汗,如果可汗又逼她呢!”
秦姝只想,若阿那瓌真见了绮娜,能否退兵呢?
“没有可汗,是柔然轻骑,有五十几人!”
此时尉相愿走近说道:“若阿那瓌军帐不在附近,这么大张旗鼓的探子也说不上,说不定是柔然派出交涉的使团!亦或是他派出的游骑,一面劫掠,一面刺探!”
秦姝垂眸去思,却见赵北秋右侧衣衫一片猩红,侧身一看便见右臂伤口粗简的包扎。
急切说道:“北秋你受伤了,暑热伤口最易溃烂,快让我先为你清疮包扎”
“相愿,先让大伙下马歇会儿饮些水,等养足了精神,我们再上路!”
“诶,好嘞!”
转身小跑到后面军中喊道:“都下马,简单搭棚歇会儿了!下马吧......”
秦姝用水囊流水小心洗洗着伤口周围的血渍,见他绽开的皮肉,指尖微微颤了颤。
接过绮娜递来的创伤药,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,赵北秋攥紧了拳头强忍着灼痛。
待上完药,包扎时终忍不住开口:“北秋啊,你跟公主......发生了什么事?!”
赵北秋始终低着头,额前碎发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。
这半月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,却始终沉默着。
秦姝也感问得有些唐突,又改口轻问:“我是说,你怎么不跟公主一路了?”
“公主始终公主,就像大将军,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!”
秦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,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包扎。
“北秋一直记得阿姐当初吟的那首诗,是阿姐教导我,从一个小痞子到如今。”
转向秦姝,通红的眼底尽是破碎:“我看清了,可终究是我对不住她!”
有一搭没一搭的话语,秦姝却似听得明白。
“庄子讲过一个故事,两条鱼儿彼此缠绵,可它们水塘干涸了,因此困到了陆地上,只能彼此‘相呴以湿,相濡以沫’!
“我们遇到了柔然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