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相公,这房子本来就是我们大姑奶奶赁给徐相公的,如今我们大姑奶奶没了,这赁房子的钱,往后怕是得徐相公自己出了,哦对了,小的给徐相公提个醒儿,这房子到七月底就得再交钱了,不然,就不能在这儿住了。”
徐光宗的脸色灰败。
他端坐在交椅中,书里握着一卷书,其实却根本没看进去多少。
耳朵竖起来听着那李家管事在说话,心思却跑到了京城中。
先前还以为,能靠着李家这棵大树,在瑶溪城站稳脚跟,最起码能不愁吃喝地住上几年。
这几年中,他一定能经营起自己的人脉,也肯定能考上秀才或者举子。
考上了举子,他就能当官儿,考上了秀才,李家就得捧着他。
可万万没想到,他这一次,仍旧是连童生都没考上。
没考上就没考上吧,明年再考就是了。
但这李家四房怎么就一点耐性都没有?
为什么不再等他几年?
今年考不上,明年不一定考不上啊。
可李家四房一点情面都不留,一放榜就翻脸不认人了。
这是吓唬谁呢?
他徐光宗可不是吓大的!
他还有后手呢!
徐光宗如此淡定,徐母却坐不住了。
她眼睁睁地瞅着李家的下人们开始收拾东西,忙扑上去拦着,不让人动这个,不让人动那个。
李家管事双手抱胸,拦在徐母跟前,笑道:“徐太太,这些东西摆件,都是我们李家的,我们家的账本上都登记造册了,徐太太不识字,徐相公总认识字吧?”
“这些可都是我们李家的东西,我们拿走,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,徐相公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徐母不依不饶,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撒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