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尖上漂浮着数以千万计的蛊虫虫蛹,蛹壳在明媚的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,隐约可见其中蜷缩的蛊虫幼体蠢蠢欲动。
当汹涌的浪头猛烈拍打在斩将大营的墙根时,蛹壳齐声爆裂,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。
新生的蛊虫毒蛛顺着砖缝如潮水般疯狂攀爬,转眼间就在石墙上织出密密麻麻、令人胆寒的毒网。
阿兰的脸上浮现出疯狂的神色,她歇斯底里地大喊道:“杀!”那声音冲破云霄,带着无尽的杀意和怒火。
……
斩将大营的营寨内突然响起尖锐刺耳的骨哨声,像是夜枭濒死时发出的绝望哀鸣,令人毛骨悚然。
一棵棵食人树怪破土而出,树身上刻满了扭曲诡异的符文,那些暗红色的纹路像是用凝固的血浆精心描画而成,散发着邪恶的气息。
十一爷和彘老三倒挂在树顶,上百条手臂无力地垂落,浑浊的眼球随着食人树怪的晃动不停震颤,仿佛随时都会掉落。
“起阵!”彘老三沙哑的吼声从东南角传来。这个开蒙九级的彘罐人疯狂地挥舞着长手长脚,霎那间地面突然渗出浓稠的黑血,仿佛大地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。
土地剧烈翻涌,无数的食人树怪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,树皮表面布满了黏滑的黏液,当它们卷住空中飞过的乌鸦时,乌鸦的羽翼瞬间被腐蚀成惨白的白骨,纷纷扬扬地坠落。
无数的飞头娃娃从弥漫的毒雾中显形,它们的脖颈断口拖着三尺长的肠子,像放风筝般在阵中来回穿梭,肠子末端还挂着锋利无比的骨钩,闪烁着阴森的寒光。
埕魔的声音像是锈刀刮过破旧的陶罐,从遥远的祭坛方向隆隆传来:“当年你阿爹的脑浆,可比这些废物香甜多了。”
阿兰听到这话,双眼瞬间瞪得滚圆,目眦欲裂,愤怒地怒吼道:“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!”
话音未落,一个个妖族、兽族、人族突然眼球爆裂,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“噗噗”声。
他们的躯体如同充气的皮囊般迅速鼓胀起来,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血色咒文,随着“嘭”的一声沉闷巨响,血水瞬间凝聚成了西山乱坟岗的战血潭模样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腥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