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十一爷突然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泛黄的牙齿,显得阴森恐怖:“老刘头,借点血用用。”
话音未落,十一爷的身上猛地冒出了一团浓重的黑雾,那黑雾瞬间就罩住了整个骰子楼的后院。
黑雾里,十一爷的长手长脚像锋利的尖刺一样,狠狠地扎进老刘头的肩胛骨,老刘头发出凄惨的叫声,那声音惊飞了屋檐下栖息的一群麻雀。
十一爷却不慌不忙,动作缓慢而从容,缓缓地把老刘头身上喷出的鲜血往骰盅里用力一搅,三颗骰子顿时泛起妖异的红光,光芒闪烁,令人毛骨悚然。
在那浓密的黑雾里,十一爷身后的包裹里,十爷缓缓地钻了出来。
十爷依旧是半尺见方、没有手脚的埕坛人模样,和十一爷那长手长脚的彘罐人形象,倒是相映成趣。
黑雾里,十爷张开血盆大口,用力一吸,一颗骰子裹着血丝瞬间凝成一张扭曲变形的人脸,发出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尖锐啸声——这正是怨念战魂!
“舒服,就是这味!”
十爷对着血水中的骰子深深吸了一口气,霎那间那三个怨念战魂鬼哭狼嚎的一通鬼叫。
他和十一爷的身上齐齐冒出了一团团浓密的黑雾,等到黑雾渐渐褪去之后,子辉震惊地发现,三颗骰子变成了血色筛子,血腥气浓郁。
“还差十六个。”十一爷的眼睛里泛着贪婪的绿光,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。
......
天亮时,十一爷心满意足地走了。
子辉蹲在远处的角落里,直到十一爷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幽深的巷子里,子辉让尸壳郎派出了食尸虫和噬魂虫跟了上去。
西山乱坟岗飘来阵阵令人作呕的焦糊味——战血潭的黑烟愈发浓烈了,像条瘸腿的老狗在天地间痛苦地翻滚着。
他轻轻地摸着判官笔上的裂痕,突然冷笑出声:“拿赌徒怨念喂骰子,黑狗,您这算盘打得比骰子还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