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水流突然腾空而起,在空中化作万千水珠,借着晚风飘向沿岸的灯笼。
子辉的判官笔青光暴涨,却见其中一滴水珠落在灯笼纸上,瞬间化作人形。灰袍人借着灯笼的火光"呼"地一闪,又出现在三丈外的另一个灯笼里。
……
"砰"的一声,落娃的拳头砸在茶馆的门板上,却只抓到一把木屑。那个灰袍人就像被门板吸收了一般,木质的纹理间还残留着他扭曲的面容。
整条街的门窗突然开始"咯吱"作响,仿佛有无数人影在木板间穿梭。
"这孙子把五行遁术玩出花来了!"落娃喘着粗气,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青石板上。
他弯腰撑着膝盖,感觉肺里像着了火一样灼痛。街边的老槐树无风自动,树皮上隐约浮现出人脸轮廓,发出"咯咯"的嘲笑声。
子辉也汗如雨下,手中的判官笔青光忽明忽暗。他抬头望向城南方向,发现沿途的灯笼一个接一个地亮起,火光中似乎都有灰影闪动。
……
在牛市口城南废弃的打谷场上,灰袍人终于停下脚步。
夜风吹拂着场边堆放的稻草,发出沙沙的响声。他转身面对追来的二人,面具下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。
"跑啊!怎么不跑了?"子辉冷笑道,判官笔直指对方咽喉,青光在暮色中格外刺目。
灰袍人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木屑往空中一抛,木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。
他的身形开始变得模糊,眼看就要再次木遁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落娃突然暴起,一把檀香灰撒向空中。
"哗——"
铁屑与香灰相遇的瞬间,竟发出水火相激的声响。灰袍人惨叫一声,从半空中跌落下来,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在地上扑腾。
他身上的灰袍开始冒出青烟,裸露的皮肤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。
"我明白了!"落娃眼睛发亮,"这些灰袍人都不是人族,而是怨念战魂附身!"辉少,他激动地比划着,"你们看他的经脉,全是靠战魂在支撑五行遁术!"
子辉蹲下身,用判官笔挑开灰袍人的衣领。只见他脖颈处的青色鳞片正在檀香灰的作用下片片剥落,露出下面腐烂的皮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