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我第一次进电影院,我满心以为这里和剧院一样,有VIP专用座,没想到这间小电影院里并没有,而且已经坐满了人。
我们坐在正中间,电影院里一片漆黑。
我浑身的肌肉全都绷紧了,竭力在嘈杂的电影院中分辨子弹和危险。
我的后脑总是在发寒,仿佛正在被人的眼睛或枪口盯着。
我想逃离,想躲藏,我甚至在大屏幕上的子弹冲到我面前的那一刻摸了口袋,但里面并没有手枪。
突然,有人攥住了我的手腕。
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,朝她看过去。
她的眼睛盯着大屏幕,兴奋地摇我的手。
屏幕上正在上演飞机大战。
画面在旋转,炮弹流星般闪过。
她的眼睛放着光,兴奋得仿佛就要赶赴结婚礼堂的新娘。
那天我终于回了家。
脱下衣服,发现最里面的那层全都是冷汗。
从我十岁开始接触家里的生意,到今天已经十六年。这十六年,我曾无数次地出入警察局,面对他们的指控,与之周旋,再平安出来。也曾差点被定罪,已经被监禁了一阵子,并在监狱里被人打得差点就丢了命。
我也曾被第三世界的国家推到枪毙现场,十几挺机关枪就架在我眼前,预备随时把我射成筛子。
还曾逃离爆炸现场,困在山里,眼睁睁地看着我身边的人被饿死……
我什么都遇到过,因此愈发地惜命。我害怕陌生人,害怕陌生的环境,害怕公共场所,害怕这个我所不熟悉的世界。
我让阿昌去调查这个苏灵雨。
阿昌回来说:“资料上显示她父母都是德国籍华人,生前做餐馆生意,但在她父亲在她出生之前病逝,她母亲在她两岁那年病逝。”
“她那是什么八字?”听着就假。
“查不到真实情况。”阿昌说:“她的资料很干净,但她现在的人际关系里没有一个是德国人。”
“她朋友多么?”
“不多,但学校的人对她的评价都不错。”
“她的德语有口音。”这是我在她买票时听到的:“往江南那一代查查看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阿昌说:“罗嫚是她的室友。”
“让她来见我。”
阿昌不提,我都忘了罗嫚这个人。大约是前年的这个时候,我非常迷恋她。她是被我们家族从小培训的,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肉都经过了严格的改造,打造成男人最爱的那种红颜祸水。每一个我都检验过,其中最得我心思的就是罗嫚。
我觉得,拥有很多女人,就像拥有很多古董。她必然是我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