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5章 虽然和战力无关,但它帅呀

父亲朱知节当年三箭定天山、单骑破敌阵。

金盔铁甲的威风至今还在长安街头巷尾流传。

可到了他们这一代,武朝四海升平,边塞无战事,那些世袭的爵位成了摆设。

兵部的文书里永远写着“朱怀弼领左千牛备身,宿卫宫廷”。

他每日骑马斗鸡、喝酒听戏,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。

但朱怀弼不甘心。

他偷偷研习兵法,在城郊演武场一练就是一整天,把祖传的陌刀舞得虎虎生风。

这次安西告急,他几乎是抢着从右领军卫将军家那个浪荡子手里,截下了先锋官的职位。

出发前,父亲只说了句 “莫给老朱家丢脸”,可他分明看见父亲背过身时,偷偷抹了把眼睛。

此刻,手中的陌刀还带着余温。

他记得自己冲进波斯千夫长的圆阵时,刀刃劈开敌人铠甲的触感,记得那名波斯督军咽喉喷血的瞬间。

这些画面在脑海里不断回放,比任何美酒美人都让他热血沸腾。

……

残阳如血,战场上喊杀声渐弱。

朱怀弼与裴禄存,率领骑兵如黑色旋风般席卷溃逃的西域联军。

十里黄沙路上,波斯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躺了满地。

染血的弯刀、破碎的盾牌散落各处。

据战后清点,追兵斩杀敌军两千余人,俘虏五百多伤兵,缴获战马千余匹、回回炮零件车三十余辆。

而当最后一名波斯逃兵消失在沙丘之后,裴禄存扯住缰绳,沙哑着嗓子下令:“收兵!”

士兵们这才缓缓调转马头,拖着缴获的战利品,朝着安西城方向返回。

暮色中,安西残破的城墙重新亮起灯火。

此时的医疗营里,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与血腥味。

医疗营内横七竖八躺满了人,粗略清点不过百余。

其中,半数是重伤垂危的士兵。

有的腹部被划开大口,缠着浸透血污的布条。

有的四肢骨折,简单用木板固定后仍疼得面色惨白。

百姓们也占了近三成。

老妪抱着昏迷的孩童无声垂泪,年轻汉子因帮守军搬运石块被流矢射中,瘫在草席上虚弱喘息。

李北玄伤势最重,不仅肩胛箭伤血流不止,更因情绪剧烈起伏引发旧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