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突然被点名入宫,莫非陛下另有安排?
是褒,是贬,是喜,是怒,一时竟难以揣度。
他目光闪了闪,望向王承恩,却见后者神情如常,不露丝毫端倪。
见状,白彦喜只好收敛思绪,躬身一礼,翻身上马:“下官遵旨。”
……
皇城深处,御道森严。
白彦喜一路随王承恩入宫,未曾停步,穿过丹凤门,直至乾元殿外。
还未进门,便远远瞧见一人倚在殿柱下,细长眼,薄红唇,披着一件朱红貂裘,笑意盈盈,正是梁文远。
“哟,小白回来了。”梁文远眨了眨眼,嗓音尖细的打趣道:“叫你来见驾,怕不是真个赏你呢。”
白彦喜赶紧行礼:“干爷爷,您别调侃我了!”
说着,给梁文远手里塞了个大红包,低声问:“陛下提前叫我过来,是有什么章程?干爷爷可否点拨一二?”
但梁文远不答礼,也不指点。
只是斜着眼打量他,忽然咯咯一笑,袖袍一甩,“走吧,咱们陛下正龙颜大悦呢,别扫了兴头。”
说罢,也不再看白彦喜那张又紧张又恼恨的脸,径直把他带进了殿内。
此时殿中,香烟袅袅,烛火柔和。
赢世民正伏案批阅奏折,笔走龙蛇,面无表情。
殿中静得落针可闻,除了沙沙纸响,几不可闻。
而白彦喜被带到御前,悄然跪下,不敢出声。
一边恨梁文远这个阉货嘴巴紧,故意看他笑话,一边忍不住在脑中飞速盘算。
陛下此时召我,究竟意欲何为?
莫非安西一行中,自己言语举止,有了纰漏?
或是与李北玄之间的冲突,被人参了本?
正胡思乱想间,赢世民忽然开口,语气懒懒的:“白彦喜,你去安西这一趟,感觉怎么样?”
白彦喜闻言,心头一跳,顿时面露苦涩。
这问题看似轻描淡写,实则水深火热。
若说好,怕陛下以为自己与李北玄同气连枝。
若说坏,又怕被质疑身为天使却不能抚慰边疆,反添矛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