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秽道法器?

他就不信这通判-吕家是因为足够相信他的判断而选择动手。

在这般的官场上,只怕不管那淳于野是与不是背后之人,这罪魁祸首的名头都免不了了吧?

“呵,师弟果然是个妙人儿!”

吕青漱听到黎卿这直白之言,终于忍不住摇头嗮笑了起来,也不反驳。

拈花抬指,飞针微弹,却是第一时间将那淳于野腰间的御兽袋与芥子囊直接挑起。

就这一枚御兽袋,怕不是在临渊山中至少得1500道铢不止。

天南观无甚豢兽之法,这能容活物的御兽袋,更是有价无市!

黎卿见到这女冠一拾起两枚袋子后,那嘴角的弧度便翘的压不下去样子,哪里还不知道她捞到好东西了?心中正暗腹诽。

“呜呜……”

突然,却敏锐的在这暗室的内廊中闻得了一道闷哼之声。

还有人?

黎卿眼神瞬息转冷,纸人提灯,脚尖点地,却似是阴灵鬼物般,飘然入得那深处的暗室之中。

只是刚刚踏进那方内室,入目便让黎卿心头微怔。

这石室约莫房间大小,穹顶四方挂着一盏盏鲸油炼制的宝烛莲台,将此方空间照的形同白昼。

刚刚的磷焰爆炸,也只波及外面那暗室,这内室中却是无甚影响。

“那是?”

纸人上前,水袖一甩,道道帘幕瞬间便被斩断,只见那三九之数的黑纱帘幕一一掉落,其中,正摆着一方奇奇怪怪的“阵法”。

入目便是一头气息萎靡的壮兽,正为道道漆黑的铁锁贯穿骨肉,无力的匍匐在那黑棺之上。

那似是闷哼般有气无力的呜咽声便是出自那只黑狗精。

“这是,某种仪轨?”

纸人与黎卿一左一右,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道黑棺仪轨,出人意料的是,这里反而却没有机关了!

“果然!”

那仪轨前方一座约莫三尺高的玉台上,却是一张黑色的皮纸铺开,其上似是鬼画符一般,篆刻着千余铭文。

似是那淳于野也常常这张翻看奇怪的皮纸,整张黑皮纸都已经开始褪色。

黎卿一目十行,飞速的将那左道秘录浏览过一遍,再望向那黑链、阴棺、狗血、黑布帷幕……

当即瞳孔大震。

且闻得身后脚步声将近,真炁一动,瞬间将那左道秘录收进了芥子囊中!

“有什么发现?”

吕青漱一步一摇,自那外室缓缓走进,好奇的打量着这内室的布置。

东海鲸油炼的上品宝烛,燃有清香,一烛便能照明三月有余;南山玉石雕刻的镂空莲灯,还有那玄铁的锁链,阴沉木作的黑棺……

这淳于野一个散人,竟如此奢侈?

再望向那头似是在举行何等祭祀仪轨的黑狗精,吕青漱或许知晓那家伙的身家怎么来得了。

“这家伙什么主意都敢打?死得不冤!”

虽然不知晓那是一道什么仪轨,但想来也不过是道旁门左道的秘术吧!

黎卿则是心绪难以平复,背对着那位吕师姐,将视线投到那只气若游丝的黑狗身上。

“可恶,这狗妖本源败坏,血气竟如此衰竭?”

“淳于野这个蠢货,真是暴殄天物!”

紧接着,便见这青衣道徒忙凑上前,真炁鼓动,似是泄愤一般,悍然拍碎了那乱糟糟的陈设仪轨。

再取出器皿,掐动法决,竟是引血咒?

吕青漱暗道这位师弟当是看中了这黑狗灵血,所以才接上了这狗妖的委托?

也是,黑狗血本就是许多辟邪以及旁门左道法术常用的材料之一,何况成了精的黑狗?

见到那黑狗似是早就被抽干了精气,还有那少道颇为愤恨的叱怨之言。

吕青漱只觉自家是不是太黑了,那中品虫师的身家全在自己手上,芥子囊、御兽袋尽在鼓掌之中。

这可怜的师弟,只想要那黑狗精,这下连狗毛都拾不得囫囵了!

我是不是不该在这碍眼?

于是趁着那青年取血之时,吕青漱似是脚底抹油般,直接开溜。只留下一句“师弟且忙,吾且去料理首尾!”便是再也不见。

她可得好生筛一筛那淳于野芥子囊、御兽袋中有甚么好东西……

不料,她这一退,那背对着她的黎卿亦是松下了一口气来。

黑棺钉。

只看这黑狗一身精气将被采拮的摸样,莫不是这枚秽道法器已经将要成了!

一件最是寻常的成品法器,至少都得要1000道铢以上,品质稍好一点的,溢价更高。

黎卿揣着一丝期待,先行给那徘徊在生与死之间的老狗一个痛快。

只取了它一管最精粹的心头血,便开始在那尸躯之上搜寻了起来。

“胸腹之中吗?”

旁侧的纸人流云水袖一甩,那纸袖径直撕裂尸躯,从中取出一枚三寸黑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