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鸨吓得跪下:“爷,这不是银子的事儿。咱们这行有规矩,姑娘们离开这门,从此就是陌生人,就是永远不认识了,您这太为难我了。”
“说!!”景泰年虎目狠狠一瞪,又拿出银锭来,啪的一声,拍在桌子上。
老鸨身躯一颤,瞧着桌子上两锭银子,这才开口说,看见那个女子,很像是她们楼中的“碧瑶”。
当初遇到碧瑶的时候,她穷困潦倒,一副浑身脏兮兮逃荒的样子,是她自己来青楼寻事情做的……
说着,老鸨看来一眼,眸子慌乱道:“不过,沐浴一番后,我发现她还真是美若天仙,就收留她了。她就在青楼待了几个月,就唱唱小曲,且不以真面目示人。后来就离开了。”
景泰年暗松一口气,握紧的拳头,也慢慢松开,眸光射向跪着的老鸨:“从没陪过客?”
“没有,绝对没有!”老鸨忙道:“我曾问过她,我说您这么好的姿貌,一看就是大家闺秀,为何沦落到这种地步,她则是说,家乡闹了洪灾,和家里人失散了,才到了这里。咱们这规矩是,不问过往,不问将来,只要她能唱小曲,让咱们有银子赚就行。还别说,她唱曲可好听了,虽然别人见不到她的面儿,也都打赏来着,待个数月,她自个也赚了不少。一度成为咱们丽春楼的红牌呢。便是离开后,都有不少人前来找他唱曲,但是知道她已经离开,都只能失望而归了。”
景泰年点了点头,眯眼起身,居高临下瞧着老鸨道:“待个数月,就从未见过男子?”
“呃,这……”老鸨欲言又止。
“说!”景泰年怒道。
老鸨忙苦着脸赔笑:“爷,这世上无非就男人和女人,说不见那是假话。不过,有一些看上去长得英俊、文质彬彬的,出高价在她屋中听她唱曲,也就在她屋中待了很短时间,便被她赶出来了,听碧瑶说,什么都没发生。”
景泰年点了点头,沉默半晌道:“就当我没来过这里,记住了!”
“是,妾身谨记,谨记!”老鸨忙点头。
唰!
见躺在榻上的景泰年,说着这些,李墨内心感慨,难怪娘亲唐若萱说遭遇的苦,是他的千倍万倍,看来,她的确遭遇很多苦难!
这时候景泰年眸中一闪:“后来,出了门,朕就跟便衣护卫说,待朕回宫后,他们一定要杀了附近青楼所有人!”
李墨愕然:“你全杀了?”
“是!”景泰年望来,眸中恨意深深:“虽然她在青楼卖艺不卖身,但是这名声不能传扬出去。包括和朕待在屋中朕的贴身侍卫,都被朕杀了。这事儿,藏在朕心中多年,若非你待朕,和景瑞不错,朕绝对不会说出来。”
李墨起身,盯着景泰年看了半晌:“你就不怕,我把你灭口?”
景泰年眸中闪烁,无奈一笑:“你刚刚叫医士来之前,朕都以为朕命不久矣,你便是杀了朕,朕也无话可说。只是,这个秘密说出来,朕心里舒服多了。这么些年,都是朕一个人承受着这个秘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