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锦初惊呼一声,双手抵在他胸前:"做什么!伤口又要裂开了!"
"你说呢?"孟皓清嘴角勾起一抹坏笑,呼吸喷洒在她耳畔。
陈锦初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,欲拒还迎地挣扎着:"哎呀,别闹!当心......"
话音未落,只听"噗"的一声,烛火应声而灭。
雕花床幔如流云般合拢,将旖旎春光尽数掩住,唯有断断续续的娇嗔与轻笑,在静谧的夜色里悄然流淌。
梁州。
蛛网垂落的木屋深处,腐木与霉味在潮湿的空气里纠缠。
黎昭还被悬在横梁之下,铁链深深勒进腕骨,粗糙的铁链将她四肢呈大字型绷直。
蒙眼的黑布隔绝了所有光线,唯有屋檐漏下的雨水,顺着她凌乱的发丝蜿蜒滑落,在木板上敲出空洞的回响。
“啧啧啧。”
这声充满玩味的叹息在寂静中突兀响起。
黎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被勒得发红的指尖微微颤动,却固执地保持着沉默。
潮湿的空气裹着檀香气息逼近,她听见衣袂扫过台阶的窸窣声。
“哎!”拂尘扫过木梁的脆响惊起檐下栖雀,归尘道长仰首望着被倒吊的身影,白须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。
“堂堂半神黎昭,名震四方的神婆,竟落得这般田地?”
他的声音拖长,尾音带着三分调侃:“被人吊在自家屋檐下整整三日,连碗热粥都喝不上,可笑,可笑啊!”
黎昭脖颈后仰,喉间溢出一声嗤笑,沾着泥污的发丝垂落如瀑:“老不死的,少在那儿幸灾乐祸!”
她故意咬重“老不死”三个字:“还不快滚上来,把姑奶奶放下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