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里十分生气，但又带了一丝怀疑，他仔细想了想妙之，又因为从小就被送出来当暗桩，对明镜堂不是很熟悉，知道的都是上线告诉他的，他竟然对妙之没什么印象。

他低垂了眉眼左右打量，周围的弟子要么在聊妙之闯关，要么就是在谈论秦素衣晕倒的事，他感觉有些愤怒，又有些羞耻。

可，可……

他袖中捏紧的拳头忽然有些无力，难道妙之说的是真的？

离开就要毁掉根基？散了修为和毁了灵根可是两码事，就算他只修炼了不到两年，都明白这其中的差距。

换句话说，这是修仙界正在长牙的小儿都知道的常识，妙之断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，如此歪曲事实。

那就是……明镜堂真的得废掉灵根才能离开。

他脑子里乱的很，既希望妙之能闯关成功，梦梨长老能护他一二，又希望妙之闯关失败，被明镜堂的长老好好责罚，让大家看看，明镜堂是不是真的会废人灵根！

他一边乱想，一边思索，回想着知道的那些明镜堂的事，对如何离开明镜堂，他是一分印象也无，想了半天，他都开始真的相信妙之的鬼话了。

难不成真的要废灵根，那废了灵根的人根本活不了几天，所以才没有人成功离开明镜堂？所以他才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条例。

是啊，要是有新弟子加入，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走得死，那到底来不来，是不是要好好掂量一下……

那要走就得死吗？

他陷入了死胡同里，不禁打了个哆嗦。

不不不！明镜堂才不是这么无情的地方！

从被选中开始，他的人生就发生了巨变，修炼资源，引路前辈，他统统都有了，和之前的生活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，对暗桩都这么好的地方，怎么会虐待弟子？

他狠狠甩头。

“你怎么了？苏晓飞？！”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怎么忽然甩头，吓了我一跳！”薄乐水他身后绕过来，“叫了你好几声，你都没有回应，怎么，魂儿丢了？！”

苏晓飞定了定神，揪住袖子勉强笑笑，“没有，没有，就是在想这个妙之真够厉害的……”

搅得明镜堂天翻地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