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可是他家!
“我看那面墙裂了个缝,伸手鼓捣了两下谁知道它咋倒了。”我跟没事人似的问,“燕叔,这车库有啥玩意儿啊?咋还弄个隔断墙请钟馗镇在这里啊?”
“前几年一直不安生,所以我请人请了钟馗镇在这里。本来是要镇在院子里,但是钟馗是阴神,所以只能镇在地下。”燕青林说,“现在墙倒了,钟馗像也破损,这法阵应该起不了作用。”
他有些苦恼的看向马道长,“既然马道长在这儿,请您帮我看看吧,还需不需要重修一个法阵来镇邪?”
马道长说,“我看别墅一派清明,何须镇邪?”
刚才你们没过来的时候那邪气阴风可老大了,现在赵宝珠肯定早就开溜了,当然啥也没有了。
“小满,你刚才晕在这里,应该是被里面的东西给冲到了。不过没被冲掉魂魄就没事,一会儿我给你写个方子,熬中药喝几天就行。”
“谢谢马道长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这老头现在终于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,他看了看我的脸,又说,“我再给你写个消肿的方子,你只需要喝一天药,脸上的手指印就能消下去了。”
小主,
我呵呵一笑,皮笑肉不笑,“我真是太谢谢你了。”
燕青林却始终有些忐忑不安,他说,“不妨告诉您,自从我妻子去世之后,家中时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。我之前请人来做了法事将我妻子超度,她仍不愿离开,我没有办法才请人弄了这个阵只是困住她,家里这才安定了很长时间。”
果然是你干的!你这个撒谎的中年骗子!
我冷眼看着他,就寻思他能演到啥时候。
眼瞅着他说完就不说了,我就想拆他的台,“燕叔,你不是说你媳妇儿是难产大出血去世的吗?我听你这意思是你媳妇儿死的不安生,才折腾别墅里的人?又不是冤死的,咋这么大怨气呢?”
燕青林脸上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眼神里面也涌出些无法抑制的难过,“我……”
你什么你,我看你能狡辩啥!
“燕先生有些事既然是伤痛,没必要反复揭开自己的伤疤。”马道长倒是十分的善解人意,语气温和的劝慰他,“这里阴气已散,我想应该是你的妻子也已经离开了。你们夫妻姻缘一场,即使阴阳两相隔,也请勿要留些情面。”
看看,这就是人家大师风范,好像一眼就看透了啥似的,摆明了不愿意管他这点破事儿,还是得给大家都留些面子才好看。
“那……”燕青林欲言又止,“我其实不知道这个阵是不是真的管用,上次去乌头山的时候,我儿子看见他妈妈跟着我们。如果我妻子被困在这里,她当时又怎么会出现在山上?”
马道长并没有告诉他为啥,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“有句话说的是,‘大道五十,天衍四九,人遁其一。’这天道本就不齐全,凡事皆留一线生机,你妻子或许就是这个其一。”
他看着燕青林的眼睛,“燕先生,上天自有安排。”
“可我……”
马道长轻轻抬手制止他说的话,然后朝着他微微一笑,“多谢燕先生款待,马某来的唐突,不便久留,这就要离开了。”
“啊?马道长你这就要走啊?”
他咋每回都以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场,又这么风风火火的离开?
就跟火燎腚似的,咱也不知道山上到底有谁在啊?
能让他急匆匆地来,又急匆匆地走。
“小满。”马道长朝我一笑,伸手在我脑袋上轻抚,“我赠你一言。”
我下意识地问,“什么盐?”
他还要送我东西啊?是吃的盐还是啥盐?吃了能变强吗?给我的时候能不能赠点配菜?要不然齁嗓子。
马道长说,“‘失之而后得,得之而后失,孰知其极?’”
我人都傻了,万万没想到他赠的我是文言文啊,就咱这语文考倒数第一的损色,能证明白他说的这话吗?
“啥,这是啥意思啊?”
马道长很贴心的给我解释,“如果人生路上注定起落无常,注定要不断得到又失去,你,还会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吗?”
我也不知道啊,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准?
既然是没影的事儿,我可不敢轻易回答他,到时候我说能做到,万一做不到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