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这凡人，分明就是苦行僧，此时这凡人双膝凹陷，整个腿脚都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态扭曲，完全看不出人样，脚掌和膝盖上，是露出在外的白骨，皮肉早就已经磨的不复存在，而这些白骨也显得光滑无比，反射着光彩。

这凡人脸上满是污垢，毛发遮掩住了整张脸庞，唯独整个额头，和膝盖脚掌一般，无皮肉遮盖，露出白骨。

在韩陌看到了这凡人的同时，这凡人跪在了地上，虔诚的叩首，旋即再次起身迈进，再次跪叩行礼。

“看来传闻不假。”

敖成如此说道，韩陌则感到一丝不真实感。

这是临近太虚的穹顶，身后便是绵延了数万里的雪山，而一个凡人，凭借着自身的信仰，对天地之间神明的敬畏，亦或者是心中的愿景，期盼，攀登到了如此的地步。

在韩陌的注视之下，这凡人再次向着前方跪叩行礼，一步一叩首，一步一跪拜，百十息后，这凡人再次跪地，却没有了起身的力气，失去了生机，跪伏在这属于湿陀神的食指上，成为了一具尸体。

韩陌清楚的感知到，一股力量从这尸体之中飘荡而出，盘绕在了空中片刻，钻入到了这食指之中，而那模糊的脉络中，也因这股力量的融并，变得清晰了些许。

“果然如此吗？”

韩陌轻笑摇头，眼前这幅景象，更加的印证了韩陌心中的猜想。

这些生灵的死亡，会壮大这食指之中的神胎，而等到这食指之中的神胎雏形彻底的完善，恐怕就是这玛泰姬撕裂虚空，重回混沌，塑造那湿陀神肉身的时候了。

“敖大哥，你说这些凡人，到底是凭借着什么登上此处的？”

“这我还真想不明白，不过不得不说，这里的每一具尸体，都值得钦佩。”

敖成感叹一声，缓缓说道。

作为太虚古族，敖成自始至终都将这五行界之中的修士当做土着，蝼蚁，但是此时此刻看来，这些蝼蚁土着，似乎也并非孱弱不堪。

无论如何，这样的心性，着实值得敖成尊重。

“以凡人之躯能行至天人之路，了不起。”

敖成自言自语道，韩陌也是缓缓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