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推开大门,用双臂拦住出口,梨花带雨地哭着,朝酒馆里的众人喊道:
“我是孤儿了!你们有人收养我吗?”
酒馆内的全部人——无论人类还是鲛人——纷纷看向此人。
众鲛没有认出此人正是大圣李世界的“侄女”孙露红,但他们都很害怕麻烦,也不喜欢人类做养女,因此纷纷低下了头。
唯有米歇尔和马卫家昂首看着孙露红,因此被孙露红盯上了。
孙露红擦擦脸,飞速窜到了米歇尔和马卫家之间,坐在了他们中间的位置上,揽住两人的胳膊,言道:“你们收养我!”
米歇尔是个老实人,自从加入科教后就没碰过女人,哪怕叛教出走后也仍保持独身,被披着画皮的孙露红这么触碰,他当即羞红了脸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马卫家此前见过蓼荭司,但他哪里料得到眼前这个人类女子就是失忆的蓼荭司?于是,他只能疑惑地问道:“小姑娘,你这是在干什么?过家家吗?”
“我没爸妈了,你们来做我新的爸妈好不好?”孙露红如此问道,但比起发问,她的语气更像是一种命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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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卫家和米歇尔对视一眼,都觉得孙露红都要求无不荒谬。
“不是,小姑娘,你要找爸妈,最起码得是一男一女吧?哪有找两个男人的道理?”
“哦,也对。”
孙露红松开了二人,转身看向酒馆里的鲛人们,但鲛人们——除了酒馆老板——都识相地溜走了。
孙露红沮丧地回过头,趴在柜台上哭起来。
“哇!我没爸妈了!”
看到孙露红这个样子,米歇尔和马卫家并不感到同情,两人都是密教中响当当的门徒,他们都很清楚,一个正常的人类女子是不可能出现在鲛人国的。
虽然不感到同情,米歇尔却感到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支配着自己,他面红耳赤地盯着孙露红的大腿看,抬头对上了马卫家的目光。
“要不……”
“要不个鬼!”马卫家用眼神拍了米歇尔一巴掌,用鲛人语说道:“你疯了吗?这家伙一看就是穿画皮变成这样子的,你别胡乱发情啊!”
马卫家本以为孙露红不懂鲛人语,但他哪里料得到孙露红听得懂一切自然语言。
“画皮,是呀,我确实穿了画皮。”
“看吧,我说啥来着。”马卫家有些得意地看了米歇尔一眼。
米歇尔依依不舍地最后看了一眼孙露红洁白的大腿,问她道:“如果你是靠画皮变成这样的,那你原本是什么样子?”
“我原本是鼠人。”
“蛤?”
“看吧,我说啥来着。”马卫家又洋洋得意地看了米歇尔一眼。
米歇尔顿时失去了兴趣,虽然单身久了看什么都眉清目秀,但米歇尔是个老实人,不会对人类之外的雌性感兴趣。
“What the duck?你为什么要穿画皮?你这样容易误人子弟。”米歇尔抱怨道。
米歇尔只是随口一问,并没有指望孙露红回答,但孙露红却当真了,认真思索起来。
思考片刻后,孙露红想起了自己的初衷,认真地说道:“我想起来了!我是为了做人才想要画皮的!”
此“做人”非彼“做人”,但米歇尔和马卫家都不是汉语母语者,没能理解如此高深的汉语。
米歇尔困惑道:“我知道你是为了做人,我是问你为什么想做人。”
孙露红又思索了片刻,直言道:“因为我之前的爸妈做人好快活,所以我也想做人!”
米歇尔还是没能理解孙露红所说“做人”的含义,还以为孙露红指的是鼠人生活质量往往不如人类,比起做鼠人,做人类更快活,因此才想做人,于是浅笑道:“原来是这样吗?那你至少应该学习一下做人的基本原理吧?”
“啊?可是我跟谁学呢?”
“这不简单?跟我们学!”马卫家拍胸脯道,“首先,做人要谦虚内敛,不能随便跑到酒馆里找人认作爹妈。”
米歇尔也被勾起了好为人师的本性,接茬道:“对,还有,做人不能穿着太暴露,这会增加你被猥亵甚至性侵的风险。从正常的着装得体做起,再到言谈举止的得体,你需要学的还有很多。”
孙露红似懂非懂地挠了挠头,问道:“道理我都懂,所以你们什么时候拿棍子戳我?”
“What?”
“What?”
“就是,拿棍子戳我啊?”孙露红用手势比划了一下,“做人嘛,最重要的就是开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