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益清记事很早,三四岁时的记忆在他脑海里依然清晰。他始终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樱桃丰收,母亲抱着他坐在阴凉地里,你一个我一个的分食一盘玛瑙一样的红樱桃。

也记得结果期后只有高处还残留几颗果实,父亲站在木梯上伸手去摘,自己站在树下掀起衣摆接住父亲扔下来的樱桃,然后颠颠跑过去送给母亲吃。

记忆里的欢声笑语栩栩如生,时隔多年依然历历在目,令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物是人非的结局。

或者说他不是无法接受物是人非,他是无法接受欺骗。他在得知罗钊对亲生母亲毫无感情时只是感到伤心,却在罗钊言语间牵扯金香玉时大发雷霆打人,很难说真正的意图是不是想要阻止罗钊说出真相。

这一点也许金香玉才是看得最透彻的那个人,她没有对谢益清吐露过一个字,或许正是因为她看出了谢益清对罗英民单方面的父子之情,从而不忍心让真相伤害他。

贺兰有些纳闷,罗英民究竟有什么好,能让谢益清始终无法割舍这份虚假的父子情。

她是这么想的,也就顺嘴这么问了:“对你来说,罗英民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?”

谢益清没有片刻的犹豫,回答道:“他是,最起码以前是。”话匣子就此打开,便再也关不上了。

为什么要说以前呢?因为在逼谢益清灵堂叩头之前,罗英民始终是一个慈爱的父亲。他会给谢益清挖耳朵、剪指甲,检查他的家庭作业,村里小学冬天需要学生自带柴火取暖,每一次谢益清的柴火都是罗英民给他事先备好的,任何同学都没有享受过他的待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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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和田淑芳结婚前,罗英民还曾郑重其事地带着谢益清与田淑芳见过面,是在谢益清亲口说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