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述学移到叶随风旁边,给叶随风递了个眼神,将孩子接到了自己身上。
“阿忠,你是男子,男子岂可轻易落泪哭嚎?”
说来也是奇怪,刚刚还吵闹不休的小男孩,一到了宇文述学的怀里,立时安静了下来,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,安静得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白兔。
宇文述学用左手抚摸着男孩的脊梁,让他的情绪也慢慢归于平静。
“安静一下,不要出声。”
男孩看着宇文述学还在流血的右手,刚想要问什么,便听到头顶上传来的这一句话,他立马顺从地紧紧抿住嘴唇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马车虽是宽大,但平时大约也只乘坐一两个人。这次一下子装了这么多人,拉车的马也吃力得很。
守城门的官兵瞅了瞅直喘粗气的马,又瞥了瞥地面上两道深深的辙痕,眼神变得古怪起来,怀疑地打量着马车,问道:“车上载了很多人吗?”
这一句问句让马车内的空气又稀薄了几分,叶随风倒抽一口凉气,浑身紧绷,心如鼓擂。
却听帘外余霁霸气回应:“你是什么身份!我家少爷的事情你也敢打听?还不速速开门放行,误了我家少爷的事,你可担不起这个责!”
余霁横眉竖目,声如洪钟,气势骇人。
守城门的官兵被他一喝,目光跟言辞都松软了下来,也不敢再拿余光瞎瞥,老老实实地移开路障,大开城门,放余霁的马车出城去了。
直到出了城门一里多地,叶随风紧紧揪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。
她移到门帘处,低声问道:“余霁公子,我们这是往哪里去?”
余霁回道:“先将诸位送往我家少爷在开扬外的别院稍事休息,避一避风头。眼下除了这开扬城,周边也都不安生,贸然放诸位离开,只怕是刚出虎穴,又入狼窟。我家少爷这马车的特权也不是在所有地界都好用的,即便护送诸位,也难躲周边郡县紧锣密鼓的巡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