壮汉栽倒在地,双手被绑缚,几经努力才费劲儿地爬起身来。他惊恐地看向男子,眼中充斥着难以置信。
男子却对他弃如敝履,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再给他。
男子留下一个决绝的远去背影,和一句冷若冰上泉的话语:“败者,没有资格追随我身后。”
壮汉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软倒在地,失了神的眼睛再无法汇聚精光,灰暗的颜色逐渐爬上他茫然的面庞,任冷风习习拍打,回荡着绝望的声响。
长歌默然地提起缚住壮汉的马鞭握把,握把之上粗糙的凹凸磨蹭了一下他的掌心,他松开手掌,低头看着静躺在他手中的握把。
长歌瞳仁蓦然一深,捏起把握仔细端详起来,面色也随之凝重起来。他审视地看向壮汉,壮汉却低下头回避着他的检视。
叶随风察觉到长歌的异样,凑到他的身侧,低声询问道:“怎么了?有什么问题吗?”
长歌抓取马鞭握把,伸到叶随风的眼前,言道:“这上面有西宛贵族的图腾。”
叶随风冷不丁听到“西宛”二字,心咯噔一跳,细细看去,果然在握把处看到半边矫健宽大的翅膀印记。她又下意识地看向斐玥公主,见她目中愁绪如丝,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起来。
斐玥公主目光久久地凝着远在她一丈开外的这条马鞭,喃喃念道:“该来的,终究会来。”
一番好心情就这么像是泡泡一样被无情地戳破了,纸莲花也是烧不成了。
斐玥公主黯然销魂地擎着这朵栩栩如生的纸莲花,目光投射其上,折射出复杂的光彩,既有憧憬也有怅惋,还有着几分茫然不知所措和寡淡的恐惧。唯独没有的是,那洋溢在从山神庙折返归来的娇艾少女脸上的、如同似锦霞光般的喜悦与娇羞。
叶随风无言地跟在斐玥公主身侧,看着她失落的侧颜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多余的漂亮话是暴雨天的一顶华美遮阳草帽,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,反倒只是为了让说话人的心里得到些许的舒坦罢了。她不想绞尽脑汁地只是为了取悦自己,于是给予无声地陪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