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,好事不成双,但坏事却往往连接成串、接踵而来,生怕不能将人一次击沉、彻底毁灭。
让人糟心的事情总是不会给你片刻的喘息时间,就在朱凌成亲的翌日,又一记惊雷炸响在天际。
叶随风正神色怏怏地陪同宇文述学进早餐,她本就被朱家的事情和夜不能寐的痛苦所扰,即便面对满桌珍馐,她也没有什么胃口。
她用筷子像是打桩一般戳弄着面前碗里的包子,包子已然被她戳得千疮百孔,汤汁漏了出来,把包子皮泡软染色。
叶随风却好似浑然不知,戳了几下,便用筷子蘸起几滴汤汁,好似这样便算是进餐了一般。好好的一个小笼包,硬是让她改了面相,也改了吃法。
宇文述学将她的食不知味看在眼中,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,也将自己的筷子搁了下来,起身取碗盛了一碗清淡的汤,还没递到叶随风手上,便见着斐玥公主行色匆匆、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,身后还跟着阻拦不及的长歌。
斐玥公主今日也是未施粉黛,一张憔悴的脸上素白得宛若一张白纸。眼睛又红又肿,像是影响了视力一般,足尖踢在门槛上,狠狠地绊了一下,向右歪倒,磕在门框上,发出好大一声,撞得门扇也跟着猛晃一下。
跟在他身后的长歌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扶,却在手指堪堪触到斐玥公主衣袖的刹那间停住了,好似被蛰了一下似的将手速速收回。
在他犹犹豫豫之际,斐玥公主却已经扶着门框自己踉跄着站起了身,浑然不觉疼地继续步履不稳地走到了叶随风跟前,目光与她相触之时,欲语泪先流。
叶随风连忙起身扶住斐玥公主的双肩,斐玥公主身子一挨上叶随风,便瘫软如泥,黏糊糊地腻在叶随风身上,窝在她肩头哭了起来。
先是呜咽而后啜泣,最后直接大雨倾盆,放声痛哭。
叶随风一手招架着斐玥公主,一手在她后背上抚摸着、安抚着,心却如日薄西山,一点点地消沉下去。打从一看见斐玥公主进门,叶随风心里就升腾起了不好的预感,浑浑沌沌如浆糊一般的脑子也千回百转地兜过了好些个念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