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呜呜......"女子不禁抽泣,泪珠儿断线般砸在地上,灰尘迹晕作泥云。
"白露......"手悬在玉肩三寸处,终是化作虚扶,林子枫瞥见伊人鬓边碎发沾着血痂,袖口暗纹浸成赭色,不觉近前半步将孟白露护于身前,遮住往来众人视线,只静静垂首,待她哭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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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莫半炷香光景,孟白露拭泪整钗,赧然扯住子枫绦带“子枫哥哥,是我失态了,咱们快去为辛文他们换药吧。”
二人快步走入院内,衣袂交叠掠过重重门扇。
玄龟关伤兵营内,药气氇氇。
"辛文哥、曾泉兄,我们来换药了。"孟白露素手推开红木门。
"白露姑娘竟亲自......子枫师兄!"辛文急撑起身,牵动肩上绷带沁出血梅。
"师兄与白露同来,当真蓬荜生辉!"曾泉赤足踏地,腰间铜铃叮当乱响。
孟白露卸下药匣嗔道:"二位若再莽撞,这金疮药可要换成黄连汤了。"鎏金掐丝盒中现出青玉药杵。
林子枫轻抚辛文榻边剑痕:"怎伤得这般重?"
"阎罗殿前走马罢了。"辛文扯开衣襟,狰狞箭创犹带焦痕,"若非燕先生夤夜施针,我等早成玄龟关下孤魂。"
曾泉拨弄烧卷的发梢笑道:"那日项执事背着我闯进医帐,孟姑娘的金针快过判官笔,硬从生死簿上勾回名姓。"
"休要浑说!"孟白露蘸取生肌玉容膏,腕间银钏映着烛火轻晃:"这烫伤再沾污水,仔细留疤娶不着媳妇。"
林子枫望见窗外烧焦树木,忽道:"战事竟凶险至此?"
辛文敛了笑意:"若迟迟不破关,申屠铁骑合围之势即成。到那时......"他指尖蘸茶在案上画阵,"赫连靖臣的铁骑,可是连羿家羿鳞卫与四万联军都踏作焦土。"
房外忽起大风,上完药的曾泉裹紧裘衣喃喃:
"哎呀,师兄有所不知,那申屠军竟连羿家都败下阵来。想那羿家乃岭南三大世家之首,千年底蕴绵延,便是那善战的八品高手羿镇龙也难逃一败......如今联军上下,但凡听得申屠军赫连靖臣之名,无不色变。那申屠军十年间踏平九州七雄,如今岭南......"
语未尽,药杵撞击铜钵的清脆声响彻厢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