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控?若是实验对象失控,很危险吧。”
艾德里安的瞳孔骤然收缩:
“猎手小姐说笑了,王室为民众的安危考虑,从来不会涉及这些危险的实验。”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腰带上的齿痕,“话说回来,您提及的那位少女,不知现在何处?”
“或许在广场上看鸽子。”解忧起身整理披风,冷光在衣料间流转,“恕我最近还有些杂事要处理,等恰当的时机,那批失窃的‘羊皮卷’...乐意效劳。”她看着艾德里安晦暗不明的眼神,露出和善的微笑,“顺便看看紫藤为何开得如此艳丽。”
艾德里安离开时的脚步声比来时重了几分。
......
塔妮丝倚在白鸽广场的青铜雕像基座上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尤里昨夜赠她的银质星盘,六芒星纹路间残留着王室禁卫军的血迹。喷泉溅起的水珠沾湿了她洁净无瑕的修女袍下摆,、图腾在湿润的布料下若隐若现。
吊坠背面刻着与解忧新得的勋章同款的星象图,那是尤里潜入王宫地窖时,从王室档案室顺来的战利品。她记得那晚尤里翻墙回来时满身是伤,却仍献宝似的将羊皮卷递到她面前:
“你要找的都在这里了。”
“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?”
那时塔妮丝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指尖划过尤里脸上的擦伤。少年咧嘴一笑,露出沾血的犬齿:
“因为你说过,五星暗魔的下落关系到王国的安危。”他的目光清澈见底,全然不知羊皮卷上记载的东西,会将所有人一步步推向深渊。
“尤里,”塔妮丝思绪回转,忽然转头看向正在喂鸽子的少年,“若我说寻找五星暗魔是为解开某个古老诅咒,你会信吗?”
尤里的银匙停在半空,鸽群扑棱着翅膀在他肩头落下细羽。
“你的眼睛从不说谎。”尤里将最后一把谷粒洒向空中,鸽群振翅的阴影掠过塔妮丝苍白的脸颊,“就像那晚在暮色小巷,你说要剿灭暗魔时的眼神。”
他笑着擦去手心的谷壳,全然不知那些暗魔正是因塔妮丝的召唤而现身。塔妮丝拢了拢被晨风吹散的鬓发,暗月图腾在耳后泛起幽蓝微光:
“王都图书馆尘封的手札,记载着第三位五星暗魔的踪迹..”
羊皮卷轴在晨光中徐徐展开,银纹绘制的图样间浮动着王室火漆融化的残痕。塔妮丝的瞳孔微微收缩——
那火漆图案,如果自己没看错,正是暗月计划的标志,她永生永世也不会忘记的噩梦,卷轴上甚至还沾着圣女实验室特有的腐朽气息。
尤里献宝似的指着图样边缘的血色,还在侃侃而谈:
“昨夜翻越王宫东墙时,正巧撞见禁卫军换岗,还好有王子殿下赠予我的...”
塔妮丝突然按住他的手腕,修女袍袖口滑落,露出腕间狰狞的旧疤。
这娘们儿不对劲,暗处的某只橘猫瞬间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危机感。随即,广场西侧的面包坊传来瓷盘碎裂声,阿橘弓着背从倾倒的面粉袋后窜出,爪垫在未在石板路上留下任何痕迹。他佯装追逐飘落的鸽羽,尾巴却始终朝着塔妮丝的方向微微颤动。
“有东西在窥视我们。”塔妮丝的声音轻如呢喃,指尖在尤里掌心划着什么。少年会意点头,转身走向喷泉佯装取水,暗地里将三枚闪光弹塞进鸽群。
当刺目的白光在广场炸开时,塔妮丝已拽着尤里闪入暗巷,羊皮卷轴在她怀中,渗出紫黑色的污秽力量。
阿橘在强光中眯起猫眼、轻盈跃上屋顶,肉垫避开每一片松动的瓦片。塔妮丝猛然抬头,暗月图腾在颈间亮如新月,无形的压迫感如潮水般漫过屋脊。
阿橘浑身毛发炸立,扬爪扔出一枚剩下那枚光明护盾符,用乳白色光罩护住自己的屁股,玩命奔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