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谨端坐在公案后面,冷冷地看着下面跪着的侯军。

这家伙,抖得跟风中的落叶似的。

“侯知府,”余谨开了口,声音不带一丝感情,“本官奉旨查案,你可知罪?”

侯军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脑袋磕得“咚咚”响:“下官知罪,下官知罪!”

“哦?”余谨挑了挑眉毛,“你倒是认得挺快。”

“下官不敢欺瞒大人,”侯军声音都快哭出来了,“这些年,下官确实……确实收了点银子,也干了些糊涂事……”

“只是收了点银子,干了些糊涂事?”余谨冷笑,“侯知府,你是不是对自己的罪过,有什么误会?”

“下官……”侯军脑门上的汗珠子,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,他知道,自己是瞒不过去了。

“本官问你,”余谨声音陡然一沉,“平阳军的军饷,你贪了多少?”

侯军浑身一哆嗦,脸色瞬间变得跟死人一样白。

“还有那些商路,”余谨接着问,“你又捞了多少好处?”

“那些被你家奴才打死的百姓,你又该怎么交代?”

“大人……”侯军脑袋杵在地上,声音都变了调,“下官知错了……”

“求大人开恩,下官……下官愿意把家产都献出来……”

“晚了!”余谨猛地一拍惊堂木,“来人!”

“在!”

两名铁骑应声而入,杀气腾腾。

“把侯军给本官押下去,”余谨冷冷地吩咐,“等候发落!”

“大人……”侯军还想再求饶,却被铁骑直接拖了下去。

余谨看着侯军那怂样,眼中闪过一丝寒光。

这就是大安王朝朝的官儿,平时作威作福,可一旦被抓住了小辫子,就跟条丧家犬一样。

平阳府衙,后堂。

侯军被关在一间黑咕隆咚的小屋子里,双手被铁链子锁着,想动都动不了。

他瘫坐在地上,脸色惨白如纸,浑身抖个不停。

完了,这回是彻底完了。

他知道,自己这次是插翅难逃了。

贪污军饷,这可是杀头的大罪!

更别提,他还干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。

“侯大人,别来无恙啊。”

一个声音突然响起,侯军吓得一哆嗦,猛地抬起头。

只见余谨站在门口,正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
那笑容,怎么看怎么瘆人。

“余……余大人……”侯军挣扎着想站起来,却被铁链子拽了回去。

“侯大人不必多礼,”余谨轻描淡写地说,“本官就是过来瞧瞧你。”

“余大人……”侯军声音都快哭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