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得誉夹块肥牛肉,喝下一碗酒,擦擦嘴道:“姚兄弟,这次……咱们……发了,梁正那贼厮鸟……真该杀头,家中地窖……存了几大箱子银子,还有一大箱黄货,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贪来的!”
于飞赶忙又给他把酒斟满,坐下说道:“李兄抄了这么多东西,怎样出城门的?我回时城门官可是一一翻查了一遍。”
“哼,你也太小看咱北作坊巡检处了,但凡是咱们北作坊出去的巡检人员,就是不拿稽查令牌,只要说出身份,还没有哪个府县敢阻拦的,时间长你就明白了。”李得誉不屑说道。
两人边吃边喝,不觉一坛黄酒喝干了,李得誉醉醺醺冲于飞说道:“看你话里话外透着小心,嘿嘿,告诉你点消息吧!要不下来该没法弄了。
吾是……高大人亲随出身,这次带你出来,本不需我来,是高大人点名让吾陪你过来的。”
于飞一听,赶紧站起来,拱手说道:“小子何德何能,竟让高大人如此挂怀,真真感谢大人厚爱了,请李兄回去后一定要把我的谢意讲给高大人。”
李得誉摆摆手:“坐下,坐下说,这里又没外人,不用这样,”
于飞坐下继续听李得誉说:“这次吾听说,因你官职微末,高大人不能过分提拔你,安排你来此地也是不得已事情。
临来前,高大人亲自给吾交代,定要解了你后顾之忧,让你安稳交接,不坐实位置不让吾归去。哈哈……从这话里就知道,其实高大人还是担心你年轻不顶事的,来这里两天了,你有什么顾虑直说给吾。”
于飞苦恼道:“哎……欠饷啊!听憨驴儿说,剩下禁军,厢军官兵已拖欠半年饷银未发,以前就是发了也只给一贯半钱,这些养家也不够,盘查营部账目竟是倒欠梁正一万八千两,这真真是荒唐透顶。”
李得誉打了酒嗝道:“无须担心饷银事,这梁正虽说是那梁中书族人,但他贪污空饷是必须要上报的,只需从抄来的钱财中把他历年贪饷抽出,欠饷就解决了,”
于飞抬头说:“只他一人,六七年贪饷银怕是有近八万两,这如何……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