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兵们拆解马鞍的金属扣叮当作响,赵妇女突然按住正在渗血的绷带伤员。
她怀里的血清试管突然泛起蓝光,雷队长半透明的身躯竟在玻璃管中投射出三重残影。";共鸣频率97.3赫兹!";量子残影的声音震得药箱铁锁嗡嗡作响,二十三个药品箱突然凌空飞起,锈蚀的铁皮在青铜光纹中蜕变成闪着幽光的环形阵列。
";伤口!
把伤口贴上去!";赵妇女扯开伤员染血的绷带,化脓的创口刚触到金属箱体就迸发出紫红色电弧,电弧闪烁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牟勇亲眼看着新兵小王溃烂的胳膊在强光中褪去腐肉,而环形防护网外侧,佐藤部队射来的子弹正在半空凝结成青铜色的金属花朵,金属花朵绽放的声音清脆而美丽。
周运输员踹开吱呀作响的矿车,生锈的轨道突然被暗河水浸成诡异的墨蓝色,那颜色深邃而神秘,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。";进竖井!";他刚吼出声就被气浪掀翻在地——李向导干瘪的骷髅竟从岩层里浮凸而出,锈迹斑斑的指骨扣着某个闪着1945年份的怀表齿轮。
那具挂着破碎军装的骨架突然张开下颌,两排牙齿碰撞出带着山西口音的警告:";锚点...在矿脉和雪线交界...";
整个竖井突然剧烈倾斜,赵妇女抓住防护网的手套瞬间焦黑冒烟,能闻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。
雷队长的残影在量子波纹中撕扯成放射状,每一道虚影都映照出不同年代的矿井——1912年的矿工帽、1937年的炸药箱、还有正在他们头顶凝聚成实体的佐藤机械军团。
牟勇的绑腿突然自燃,火焰却是冰冷的青铜色,他抡起燃烧的布料狠狠抽在防护网上:";给老子烧旺点!";
暗河倒灌进竖井的轰鸣声中,二十匹机械战马的颅骨灯骤然点亮,灯光闪烁,发出诡异的光芒。
佐藤的装甲车炮管正在蜕变成某种多棱晶体,赵妇女突然将整盒血清试管砸进防护网核心。
雷队长的声音突然变得像百人合唱:";三秒后关闭听觉!";环形阵列炸开的声波将水流震成悬浮的汞珠,每颗水珠里都映着个双目流血的日本兵。
当最后一道防护网接缝合拢时,周运输员在扭曲的力场中瞥见矿道尽头。
他染血的睫毛颤动两下,视网膜上残留的绿色光斑像萤火虫般贴在某个生锈的支撑架上——那东西正在穿透量子屏障,规律性地闪烁着莫尔斯电码的节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