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湾那浓稠得像掺了柴油般的雾气,湿冷而黏腻,沉甸甸地贴在牟勇的作战服上,触感好似裹了一层厚重的油膜。
他紧紧盯着机械掌心里那跳动着的、闪烁着幽蓝光芒的量子残影,锁链绞成的罗盘正发出尖锐刺耳的嗡鸣,那声音好似一把利刃,直直刺进人的耳膜。"萧爷的意识指向河运路线!"话音未落,李侦探戴着鹿皮手套的手突然如铁钳般扣住他后颈,温热且带着硝烟刺鼻气味的鼻息混着寒冷的空气钻进领口,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。"嘘——赵老板的骡队刚过铁桥。"
牟勇用力甩开对方时,锁链擦过侦探的虎口,迸出的火星在黑暗中如流星般一闪而过,发出细微的“噼里啪啦”声。
二十米外,十二头驮着茶叶箱的骡子正缓慢地踩着冰面,冰面在骡蹄下发出“吱呀吱呀”的声响,仿佛在痛苦地呻吟。
每一声声响都在寂静的河湾中回荡。
赵商人裹着的驼绒大氅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青灰的光,像一块陈旧的布。
这个山西老财主每隔五步就要掏出帕子擦汗,他的动作显得慌乱而急促。
积雪在他靴底融成黑泥,发出“噗嗤噗嗤”的声音。
"热成像仪显示第三头骡子的货箱有分层。"牟勇从战术腰带抽出巴掌大的金属盒,红绿交错的波纹在镜片上快速跳动,那光芒闪烁不定,好似有生命一般。
他刚要把怀表碎片贴到货箱缝隙,对岸芦苇荡突然传来篷布撕裂般的巨响,如同炸雷在耳边响起。
紧接着,孙走私成员藏在冰窟窿里的三八式步枪喷出火舌,子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擦着赵商人的金丝眼镜没入货箱。
木屑纷飞中爆出金属碰撞的脆响,那声音清脆而响亮,在夜空中格外清晰。
牟勇一个翻滚拽倒赵商人,十枚闪着幽光的炮弹从破洞滚落冰面,发出“哐当哐当”的声响,仿佛是命运的警钟。
赵老板的翡翠扳指磕在炮弹引信上叮当作响,他抖得像筛糠,嘴里发出惊恐的呜咽声:"他们在我家祖坟埋了跳雷!"
对岸传来平田中尉用生硬中文念诵的童谣:"月光光,照地堂..."日军军官的军刀挑着盏马灯,灯光在寒风中摇曳,映出冰面下密密麻麻的金属反光,那反光好似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。
李侦探突然扯开赵商人的狐裘,露出绑在他腰间的雷管,那雷管冰冷而危险,散发着一种刺鼻的火药味。"难怪这老狐狸走路像踩棉花。"
牟勇的锁链突然缠住三枚炮弹甩向半空,机械掌心的量子残影骤然暴涨,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。"给老子当烟花放!"爆炸的气浪如同一头愤怒的野兽,掀翻骡队,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人耳朵生疼。
此时,李侦探已经割断雷管引线,像拎鸡崽似的拽着赵商人滚进冰沟,冰碴在他们身边飞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