牟勇正把孩子们送的千纸鹤系在机枪枪管上,那些翅膀上全用蝇头小楷写着";多杀鬼子";。
当晨光刺破云层时,隧道顶的伪装网突然簌簌作响。
萧云抬头看见上百只信鸽掠过天际,每只腿上绑着的不是情报筒,而是系着红绸的弹壳——这是各根据地约定好的总攻信号。
签到空间的警报声再次响起,这次地图上所有血红标记都在向某个中心点坍缩。
牟勇往机枪弹链里压进最后一发磷光弹,弹壳底部的银杏叶刻痕与萧云掌心的叶脉悄然重合。
隧道深处的电报机突然自动打印起来,空白电报纸上浮现的却不是密码,而是孩子们用铅笔画的太阳——正从被炸毁的炮楼后冉冉升起。
晨雾裹着硝烟在山谷间流淌,萧云站在伪装成采石场的指挥部门口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军装第二颗铜纽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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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上边还沾着吴后勤官咳出的靛蓝色血渍,在熹微晨光里泛着金属冷光。
他望着远处山脊线上游动的火把长龙——那是冀南爆破队正在铺设最后一段炸药引线——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核桃开裂的脆响。
";老萧!";牟勇用刺刀挑着两个烤得焦黑的土豆闯进来,军靴上还粘着几片带露水的车轴草。
他顺手把冒着热气的土豆抛向萧云,黄铜刺刀却精准地钉在作战地图某个坐标点,刀刃震颤着切开标注";疑似毒气库";的红色圆圈。
萧云接住土豆的瞬间,签到空间的警报声在耳膜深处炸开。
全息地图上代表毒气库的骷髅标志突然分裂成三个,其中两个正沿着等高线朝医疗专列方向移动。
他不动声色地咬了口土豆,滚烫的淀粉质裹着系统刚解锁的";抗毒血清配方";在舌尖化开,烫得他眼角发酸。
";尝尝这个!";牟勇变戏法似的摸出个竹筒,倒出几粒裹着盐霜的炒黄豆,";炊事班老赵把最后半斤盐都豁出去了,说是给机枪手们补眼睛的。";他说话时,子弹带上的磷光弹与门框挂着的马灯共振,在夯土墙上投出细碎的绿色光斑。
隧道深处突然爆发出哄笑。
二十几个民兵正围着独轮车上的陶罐打赌,游击队长把军用水壶拍在弹药箱上:";谁敢舔一口这驱虫膏,老子就把闺女许给他!";他布满老茧的拇指按在陶罐红纸上,恰好遮住系统配方里那味要命的断肠草。
萧云摸出怀表看了眼,表盘玻璃的裂纹正好将时针切成两段。
距离总攻还有四小时十七分,可系统仓库里";战术防毒面具";的解锁进度还卡在98%。
他转身时披风扫落了几份电报,其中一张被牟勇的刺刀钉住的电文突然无火自燃,烧焦处显露出松本联队的鸢尾花暗纹。
";报告!";传令兵撞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绑腿里插着的野山菊扑簌簌掉在沙盘上,";晋绥军独二团说他们的捷克造还缺两百发穿甲弹!";少年喘着气举起三根手指,指缝里还夹着半块枣泥糕——明显是隧道里孩子们硬塞的。
萧云还没开口,牟勇已经扯开弹药箱的油布:";跟他们说,拿二十箱磺胺换!";他抓起三个弹夹拍在桌上,黄铜弹壳底部的银杏刻痕与萧云掌纹重叠,";记得让独二团那个大胡子团长亲自来取,上回他顺走老子两盒盘尼西林!";
晨雾忽然被引擎声撕裂,三辆蒙着帆布的卡车碾过伪装网冲进采石场。
萧云看着领头的司机摘下防尘镜——竟是本该在野战医院躺着的吴后勤官!
那人脖颈上的武装带勒痕还泛着紫红,却利落地甩出个油纸包:";松本联队的运输路线图,用皮带扣暗码从电报班破译的!";
牟勇刚要伸手去接,萧云已经用刺刀挑起油纸包甩进火盆。
跃动的火苗中,路线图上的墨迹突然扭曲成日文假名,在灰烬里组成";樱花计划";的字样。
几乎同时,系统仓库传来金属解锁的脆响,九百副防毒面具齐刷刷亮起幽绿指示灯。
";萧参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