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报到后剩下的时间是留给学员们相互熟悉的。
到了饭点儿,学员们一个个的从宿舍里走出来,说说笑笑,搂肩搭背的走向食堂。
警校食堂有专用的饭票和菜票,刘根来来的晚,吕梁帮他领了。
窝头二两一个,一人一顿最多买俩,少买可以,多买不行。
菜是炖萝卜丝,用大缸装着,看着表面一层油花,其实没多少油水。
打菜的时候,厨房的师傅用铁勺在缸里一搅和,一人连汤带水的打两勺。
份量倒是足够,也不存在颠不颠勺——都是汤,一颠就洒没了。
大缸表面飘着两块拇指大小的肥肉,白花花的,还反着光,不知道熟了没有。排队打菜的每个人都有意无意的盯着那两块肥肉,都盼着自己会是那个幸运儿。
万一呢?
做人怎么能没有梦想?
可惜,没有万一,直到排队的这些人都打完菜了,那两块肥肉还在大缸里飘着。
报到的第一顿饭,刘根来不想让自己显得另类,也就跟其他人一样,排队打了一份菜,买了俩窝头。
吃的时候,刘根来是咬着牙咽下去的。
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放盐了,萝卜丝一点儿味都没有,窝头里不知道掺了多少杂粮,都吃不出玉米味儿。
其他人吃的都挺香,连饭盒也用窝头擦得干干净净。
想想也是,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,这点饭菜哪儿够吃?那是一点儿都不能浪费。
下午,学员们一共干了两件事。
先是集中到一块儿,参加了开学典礼,也就是动员大会,讲话的是警校的一个副校长,五十多岁的样子。
老头讲话并不啰嗦,十多分钟就结束了。
刘根来更多关注的是学员的情况。
他们这批学员一共六十人,分了两个班,一个班三十个人,大多都是二十郎当岁,也有几个看着三十上下的,不知道是不是跟郭存宝一样只是显老。
第二件事是整理内务,说白了就是叠被子。
一个班的人先集中到一块儿,看一个教员演示,然后,回各自的宿舍实际操练,教员挨个宿舍指点。
目标只有一个——豆腐块。
“苍蝇站上去劈叉,蚊子站上去打滑。”
刘根来叠被子的时候,脑子里泛出了许三多的话。
忙忙活活的一个下午,总算把被子叠的差不多了,教员巡视一圈,都让通过了,还说什么以后都按照这个标准来,他会时不时的过来检查。
晚饭还是窝头,菜换成了炖白菜,还是一人两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