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根来在钓鱼,旁边十几米外的地方时不时的都会有人下来提水。
他身上还穿着公安制服,谁来了都会看他一眼。
牛车就在大坝上停着,这年头又没抽水机,想把水囊灌满水,就得用水桶往上提。
这活儿可不轻松,拎着两桶水还要爬坡,没点体力可干不来。
刘根来正钓着鱼,忽然听到有人喊他,扭头一看,喊他的人是二姑夫周有矿。
周有矿手里拿着赶牛车的鞭子,正从大坝上朝他走来。
“二姑夫,你也来拉水啊!”刘根来站起来,跟周有矿打了声招呼,无意中朝旁边扫了一眼,竟又看到了周耀祖。
这家伙拎着两个水桶,正从坝上下到水边打水,动作还挺利索,拎着两桶水上坡好像也不怎么费劲。
刘根来忍不住笑了。
周有矿这是彻底醒悟了,不再惯着这个“光宗耀祖”的儿子了。
这会儿,周有矿已经走到刘根来身边了,不等他开口,刘根来便笑道:“二姑夫,我表哥挺能干的嘛,你这下可轻松了。”
“哼!”周有矿哼了一声,“以前的臭毛病都是惯的。”
“我二姑,还有三个表姐都舍得?”刘根来递给周有矿一根烟。
“我管她们舍不舍得,敢护着他,我一块儿揍!”
周有矿哼了一声,话一出口,又感觉不妥,急忙找补道:“你二姑还是舍得的,被你一教育,她也想明白了。惯子如杀子,不好好管教,那个小畜生还真是废了。”
“二姑夫,话可不能乱说。”刘根来急忙纠正着周有矿的说辞,“是我爷爷教育的,跟我有啥关系?”
侄子教育姑姑好说不好听,传出去了,人家不定以为他怎么飞扬跋扈呢!
“你也别多想,”周有矿摆摆手,“有理不在年高,我和你姑是你的长辈不假,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,我们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,你帮我们,我们都领情。”
这是还对刘老头有意见?
也是,那么多年的心结,怎么可能一下子都化解。
哪怕刘老头也没做错什么,可清官难断家务事儿,谁有理谁没理的,谁也说不清楚。
也用不着说清楚,爷爷奶奶有他照顾就够了。
他从来就没指望两个姑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