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，祁羽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，刚好那肿胀的脸颊也恢复了不少，此时已能驾驭面纱了。

这名颇带几分异域风情的男子按照分布图的指示，准备先前往毓敏轩，一步一个脚印地开始寻人，若运气好，或许不用费多大力气。

“风歧，你应该也在寻我吧？”

……

“阿嚏！阿……阿嚏！”

蓦地，风歧只觉鼻子一酸，喷嚏接连不断，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后，面带忧郁地昂起头，喃喃道：“今晚！今晚就行动，忍不了，实在忍不了了，再这么洗下去，迟早得累死在这里。”

风歧的双手被浸泡得发白，指尖浮肿，面色蜡黄，整个人像是被吸走了精气，再不复之前的神采。

果然，只要开始上班那便是极其累人的，无论做什么活，即便是摸鱼，那也得被鱼反咬几口。

风歧并不是毫无收获，起码获悉了此地的常态，洗衣妇们性子较为慵懒，能交给别人的事绝不自己动手，能坐着绝不站着，能躺着绝不坐着，只要是偷闲片刻哪怕是几分钟，她们都乐此不疲，争先恐后地占位置。

这种慵懒态倒是给风歧提供了机会，只要阁楼上的眼睛少那么几双，风歧便有把握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，即便被一两个人发现，那也无妨，比比谁跑的快便是了。

这种偷鸡摸狗的行动，自然要满足月黑风高的条件，只要听到不间断的鼾声，那便意味着洗衣妇们吃饱喝足，进入了梦乡。

好在风歧并不老实，在洗衣服的过程中没少偷工减料，若是白衫，那多少还揉搓几下，确保上面的污渍不那么明显，能蒙混过关；可若是深色的服饰……那用水泡会儿就行了，做个样子，沾了水便也算是洗衣服。

可即便如此，仍旧让风歧倍感煎熬，身心疲惫，时间似乎变得极为缓慢，都不能用白驹过隙来形容了。

……